當日楊延昭來到京師,正值七王元侃行駕出朝,延昭取出禦狀,攔駕稱冤陳告。擺佈抓住,正待捆綁,六王喝聲:“不準行動,且允其告。”侍從即接其狀詞。七王令帶入府中。延昭隨車駕人壽王府,伏於階下。七王將口詞審過一遍,再將禦狀細細視之,內裡詞語明切,詞訟津利。歎曰:“作此詞者,真有治世之才。”因問:“此狀出誰之手?”延昭不敢隱,將王欽出處道知。七王喜曰:“孤正要得如此之人,既他來求進身,當取用之。”又問:“此人今在那邊?”延昭曰:“居住沛京東角門龍津驛中。”七王聽罷,乃曰:“汝之冤枉,實是國度重事,此處難以決問。可於闕門外擊登聞鼓,與聖上知之,則可為理矣。當速去,勿被好人所覺。”延昭接過禦狀,拜辭七王,徑趨閉門外來。六王自遣人於驛中尋取王欽。不題。
二人既彆,延昭將狀詞寫正明白,徑赴京都。不想緝探人已將此動靜報與潘仁美。仁美大驚,乃召劉君其等商討。君其曰:“先發者製人,後發者製於人。不如進一道表章,奏知楊業父子,邀功貪戰,幾敗國事,今延昭又越伍逃脫。聖上聞奏,必先誅之。”仁美曰:“此計甚妙。”本日具表奏知朝廷去了。
番兵乘勢追殺一陣。宋兵死者大半,委棄輜重、盔甲,不計其數。蕭撻懶既獲全勝,乃屯止蔚州,遣人報捷於蕭後,不題。
仁美聞此動靜,坐臥不安,與劉君其議曰:“目前廷專要究吾敗軍之故。人傳楊六郎將赴京報告其事。倘主上知此情,呼延讚力為之證,我等全族難保矣。”君其曰:“事不宜遲,若待舉發,百口無以分訴。乘今六郎未到,可密遣人於黃河渡候之,謀事於外,所謂斬草除根,免得抽芽再發。”仁美從之,即遣親信甲士,密往黃河渡等待去了。
席上,延昭訴他常日之事。招吉嗟呀不已,乃間曰:“君所報告,當以誰為罪首?”延昭曰:“招討潘仁美同部下劉君其、米鍛練等,主暗害我父子,是以數人皆難放過。”招吉然其言,乃謄出狀稿,遞與延昭視之。果是情辭激切,委宛哀悼。延昭視罷,喜曰:“此足以雪我冤矣。”酒闌,招吉辭延昭而去。延昭曰:“當與足下於汴京相會。”招吉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