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喚榮出相見,榮見讚似有赧愧。讚曰:“衝犯哥哥,萬乞赦免。”榮亦以禮待之。是日,寨中大吹大唱,世人歡飲。有詩為證:
次日,業入見劉鉤謝宴,因請旨出兵。鈞曰:“本日卿可部兵前行,若退得宋師,寡人當以重爵處卿。”業本日辭朝,率津兵前到澤州下寨。
卻說馬忠、劉氏來到山下,果見對壘呼延讚滿身貫帶而出,大喊曰:“殺不儘的黨類,尚敢來相爭耶?”劉氏拍馬向前,認得清楚,乃喝曰:“福郎不得無禮!”讚聽罷,驀地抬開端來,見是母親,即丟槍上馬,拜伏路旁曰:“不肖子獲咎母親。緣何至此?”劉氏曰:“汝起來,去見叔叔。”
楊業得書,與諸將議曰:“往年周主下河東,吾父子大勝其軍,足以振威矣。今宋師又至,漢主複下詔來召,還當救之。”道未了,七郎曰:“中原軍馬甚盛,大人此一回且莫出兵,待宋師將困河東,救之未遲。”王貴曰:“小將軍道差矣!君命召,不俟駕而行。嘗言:‘救兵如救火。若待宋師臨城,則成涓涓之勢,徒勞無益也。正須亟出兵相援,庶表忠國之誌。”楊業然其言,乃令宗子淵平守應州,自與王貴部兵,本日赴晉陽,來見劉鈞。山呼畢,劉鈞以賓禮相待,賜賚甚厚。業拜謝而退。
酒至半酣,忽報:“山下有五千餘軍馬來到,不知是誰。”讚曰:“才得溫馨,又有爭鬨。”便要點人馬迎敵。馬坤曰:“待吾自去看之。”即引二百人下山探視,倒是優州耶律天子殿前名將韓延壽。坤問曰:“將軍來此何乾?”延壽曰:“耶律天子已歿,今立蕭太後登寶位,我奉令旨,來取將軍返國,共佐新主。”坤曰:“既奉有令旨,敢不返國!將軍且同入盜窟,與兄弟等相見,再作商討。”延壽應諾,將人馬屯於山下,與坤入到盜窟。
未交扶佐中朝主,先有威聲震太原。
亦驟馬緊追去。馬氏待其附近,彎弓架箭,連續放出三矢,儘被讚閃過。讚曰:“偏我不會射箭?”複回馬,引馬氏趕來,拈弓在手,扣鏃而射之,其矢正中馬氏頭盔。世人喝采。馬忠跑出陣來,叫曰:“一家人,休得相併。”二人乃各上馬,進入寨中。坤笑曰:“讚將軍技藝津乎?”馬氏低頭不答。坤知其意,即令焚香為誓,將馬氏嫁與呼延讚。讚拜了父母,稱謝馬坤。是日,世人儘歡而散。
且說呼延附和世人回至寨中,招軍買馬,專待朝廷招安。開寶九年三月,宋太祖聞劉鉤嚴設警令,日夕躁作軍馬,與趙普等議撻伐之計。普奏曰:“未有可乘之機,陛下尚容再議。”帝意未決。適歸德節度使高懷德入奏邊事,乃言:“河東文武不睦,陛下宜乘其亂而圖之。”樞密使潘仁美亦奏親征。太祖乃下詔,以潘仁美為監軍,以高懷德為前鋒,統十萬津兵,不日離沛京,望潞州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