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蒼溟海,宋遊玄的神采又黯了幾分,他沉吟好久終究還是道:“來。”
見到邢戰,宋遊玄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衝他點了點頭:“出去吧。”
“我不會放過化忌真君的。”宮牧說。
邢戰不知該如何安撫,考慮道。“那麼蒼溟海那邊?”
宋遊玄悄悄地推開房門,邢戰瞥見蒼泊病怏怏地躺在床上,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的,隻暴露一顆腦袋,本來活蹦亂跳的人瘦得臉頰凸起,就連呼吸彷彿都是斷斷續續的。
“這也不能怪你吧。”
邢戰由著他,感受著他唇瓣的柔嫩,彷彿這人間的統統誇姣都稀釋在了一個又一個吻中。
聽到邢戰進屋的聲音,蒼溟海回過甚來,饒是邢戰做好了心機籌辦,還是嚇得向後退了一步。
“他大部分時候都在昏睡,偶爾醒過來我就給他弄點吃的,我查抄過他的身材,首要還是傷了元氣,恐怕需求養一陣。”宋遊玄道。
“嚇到你了吧。”蒼溟海的聲音也不複以往清潤,乾得彷彿在鋸木頭。
“你本身去看吧。”宋遊玄苦笑著帶路。
“坐吧。”蒼溟海擺了擺手。
手伸疇昔,歪了,冇拿住杯子,不謹慎一撥弄。咣噹!杯子摔在地上,碎了,水流了一地。
房間裡一陣窸窸窣窣,傳來蒼溟海嘶啞的聲音:“請進。”
宋遊玄在前頭說:“你來得真不巧,早上小泊剛復甦了一會兒,現在估計又睡了。”
邢戰的狀況不容悲觀。瞎了一隻眼,眼皮總有點耷拉著,固然不至於說影響普通餬口,但焦距有了偏差,看東西老是看不準,茶坊裡的杯子盤子不曉得被他砸了多少,最後郎謙忍無可忍把他趕到角落,給他泡了一壺茶,讓他放心當吉利物。眼睛不是最首要的題目,謹慎點就是了,但邇來邢戰總覺輕易倦怠。當初邢戰打趣的一句“你是吸我陽氣了吧”,現在一語成箴,固然宮牧非常禁止並用心修行,但仍然不成製止地會從邢戰身上汲取能量,侵害到他的精氣神。不過邢戰向來不說,在宮牧麵前還是打起精力,不讓他看出端倪。
邢戰歎了口氣,俯身去撿玻璃碎片,腰方纔彎下去,宮牧捲起一道風,撲了過來。身上微微一沉,邢戰順勢摟住他的腰,呼吸著來自他身上熟諳的微涼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