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蘭說道：“娘娘，常日裡謝公子都是這個時候顛末此處的。從祥雲殿出來，到王上的書房，這是必經之路。也許本日……有甚麼事擔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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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彆說如許的胡話。你另有阿昭！即便師父動不了了，另有阿昭在！阿昭是紅劍客，大師都說阿昭劍術高超，阿昭會庇護師父的！”

斯須，宮人打了熱水出去,分開宮人眼神奧妙地看了衛瑾一眼，內心是百思不得其解,明顯方纔叮嚀她做事的時候，還好端端的，如何一眨眼就病成如許了？

阿昭扶著衛瑾躺下，又替衛瑾掖了掖棉被。

枚蘭遞上一個手爐。

宛宮裡假山無數，此中有一處假山上建了一座五角涼亭。在涼亭裡，能夠將大半個宛宮的風景一覽無餘。秋末的淩晨微微有些冷，五角涼亭上的幾盆秋菊有露水緩緩地落下。

衛瑾摸摸發疼的心口。

衛瑾說道：“為師……怕黑，你留下來陪我。”

阿昭躊躇了下。

現在朝廷裡皆知謝年極得宛王的正視。

“……去吧。”

阿昭微怔。

半晌後，在阿昭覺得衛瑾已經睡著了，正要悄聲地分開時，衛瑾俄然道：“阿昭，你在想甚麼？”

驀地，阿昭一怔。

擦身二字在衛瑾的腦筋裡轉了一圈，轉出來時，衛瑾的神采微青。

阿昭驚奇之極。

但是一見到衛瑾病得神采慘白慘白的，阿昭又於心不忍，師父從未有過這麼衰弱有力的一麵。她傾前身子，細心地擦著衛瑾臉上的薄汗。

阿昭回過甚來，“嗯？”

衛瑾沉默下來。

他光亮正大地用衣袖擦拭著臉上冒出來的汗水。

阿昭也是這麼想的，本日從桂芳嬤嬤口裡得知了那些陳年往過後，阿昭便感覺修兒必然是在宛後的手中。阿昭點頭道：“也許林福也會曉得修兒的下落。”

阿昭體貼腸問道：“師父還要喝麼？”

阿昭在衛瑾的榻邊坐下，心想第一次見到師父抱病，冇想到師父生起病來就跟五六歲的孩童一樣。

衛瑾長歎一聲，“手掌看不出來，你若不信，摸摸為師的手臂，恐怕再過幾年劍術也大不如之前了，如果今後遇敵，也許會難逃一死……”

“師父不擦麼？”

少年郎不但冇缺胳膊也冇缺腿，並且還生得極其俊朗，那張該死的臉果然與那賤人有七分類似！真是冤魂不散！

……又被回絕了呀。

她道：“師父莫要擔憂，好好地歇一歇吧。師父是因為抱病了纔會這麼想，等師父病癒後，師父也能變回之前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