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拉上了陸銀河的手,那隻手又苗條,又矗立,還很暖和。
“看你這個模樣,該不會是想拿來利誘我罷?”陸銀河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有頭上長角,鼻子上穿戴環的牛頭人,正袒胸露腹,晃著一身黑毛,再賣些個骨頭做成的裝潢品,另有生著蛇尾巴的美人,穿戴暴露烏黑大腿的輕紗,在清算本身攤子上麵的書畫,另有生著老爺爺和老奶奶兩個頭顱的雙頭人,擺了一地的陶器,兩個頭顱一麵辯論,一麵跟前來看貨的客人還價還價,橫行在街道上的,要麼是冇影子的鬼,要麼是生著尾巴的妖,琳琅滿目,教人目不暇接。
內裡好一派繁華風景。
“冇有。”
我好不輕易才尋得了一個話題,忙滾滾不斷的提及來。
又沉默的走了一段路,死魚眼平平闆闆的說道:“對了。”
“嗯?”我忙問:“甚麼事?”
“我曉得了。”
好可惜啊……
“如許眉飛色舞,你彷彿挺歡暢的?”死魚眼回身定定的望著我,挺當真的說道。
一個妖怪美人信手搖著一麵桃花扇,笑道:“咱這個衫子,搖一搖,便能將那凡人迷暈了,隻當你的皮相,是天下第一的美人,到時候,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拆了他的骨頭,可都是心甘甘心的喲!”
“咱這個皮鼓,乃是八百八十八個美人的皮補綴成的,你敲一下,準保能見到夢裡也見不到的幻象!”
“少問。”
“我跟你不一樣,小門小戶家的孩子,能高歡暢興的過節,已經很可貴了,”我歎口氣:“不過,中元節恰是那紮紙鋪子最忙的時候,總還是須得在家中相幫做貨,特彆是荷花燈。實在嘛,胭脂河上放的,有幾成都是我親手做的呢,隻可惜,親身去放的時候倒未幾,本日得償所願,倒是挺歡暢的。”
集市彷彿另是一個六合,發著微微的白光,在一片烏黑當中顯得格格不入。
夜色寂寂,陸銀河與我又和常日裡一樣,一前一後的在巷子上走著。
陸銀河拉著我,口中念念出聲,另一隻手的食指豎在唇邊,往那透明的牆壁上一劃,那牆壁便如同翻開了普通,陸銀河便帶著我出來了。
“那麼想坐畫舫嗎?”死魚眼白了我一眼:“當真冇見過世麵。”
我俄然想起來,本身看焰口的那一日經心打扮的事情了,忍不住笑了。
超出了那棵老槐樹,是一個亮如白天的集市。
“你們方纔,去何為了?”
“另有。”陸銀河俄然把手伸了過來:“你,拉著我的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