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尋了一個銅魚兒的燈座,點上了擱在案上,數了數,也隻寫完了七十七張。肚子咕嚕嚕的叫喊了起來,本日一天也未曾吃甚麼,我俄然非常馳念昨日裡陸銀河送來的糯米雞。
歎了口氣,揉了揉手腕,正要在狼毫小筆上沾了墨汁持續謄寫,隻聞聲一個耳熟的冷冰冰的聲音道:“怪道你不去用飯,本來修行的入了迷,捨不得走呢。”
“我曉得我曉得。”我舉起手來道:“成果掌門人和玉琉這一歸去,大抵打了臉,模樣都丟臉的很罷?我猜玉琉一個勁兒的隻是勸掌門人莫要活力,一副為我著想為我說話的模樣,大師哥天然能看出一個眉眼凹凸來了。”
“我們太清宮,也不是都是她那樣的,”死魚眼辯白道:“虧了玉琉倒是替你說話,說她不信你會偷懶。”
我還冇捨得吃呢。也不曉得,阿誰死魚眼的口味,是甚麼樣的。
“玉琉是誰,”我望著那紅木盒子,嗤笑道:“玉琉是天上的仙女,感染不上一絲炊火氣。”
睚眥大人恰都雅見了方纔那一幕,大抵也不幸我受了委曲,遂答道:“倒也不假,連家人都這般算計,委實教人齒冷。”
“何止是見過,卻不成想……”睚眥大人卻收了口:“不過,那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罷,你便好自為之罷。”說著,一陣光芒閃爍疇昔,睚眥大人不見了。
我心下一暖,但還是說:“那如何行,本來便是受罰的東西,你我字體也不會一樣,如果給人發覺……”
那荷葉包裡,本日的是翡翠八寶糯米糰。
他見過的,是這花穗,還是我江菱?許是花穗罷,我這般平平無奇的小丫頭,如何能與那樣高高在上的神祇有淵源呢?總之陸銀河算是安然下來了,我且鬆了一口氣,不過又自嘲的一想,或許陸銀河,也不奇怪我去庇護他罷。
這話一出口,我的心卻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我怎地現在纔想到,我的字體,如何能夠與昔日的花穗一樣呢!這如果給玉琉和掌門人發覺了……
我轉頭一看,窗外的,恰是那死魚眼,乾巴巴的問道:“傳聞是尊聖陀羅尼經文麼?”
“怎地,更魂器不是為你所願,而是旁人施法?”睚眥大人神采一冷:“這話如果真的,你便將阿誰在你身上利用更魂器的人說出來。”
這個時候陸銀河早從正門出去了,瞥見我的手腕那狼狽模樣,皺起了眉頭來,不由分辯奪過了我手裡的筆,道:“真冇用。”又丟給我一個荷葉包,便展開了宣紙,自替我謄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