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了想要的動靜，再扯下去己冇有了甚麼意義。九公子便微微揚起眉梢，淡聲道：“實在本公子請大醫來。另有一件事。本公子部下前幾天受了些傷，想請大醫看一看”說了這些，轉眸看了遠山叮嚀“東城不是在前頭樓上麼。領陳大醫去”

由新月去見九公子，確切是個彆例。韓嬤嬤點頭道：“好，老奴這就去後院叫她”

九公子微微一勾唇角，鼻子裡似有似無“嗯”了一聲。

夏季裡天老是黑的早些，不過才酉時初刻，屋子裡便已暗了下來。青紅色的雪光從窗外透出去，映得謝薑一張小臉彷彿透出玉色的瑩光。瑩光灼灼中，謝薑的眉眼不但滑頭靈秀，更透出三分奧秘幽遠，又七分雍容華貴來。

前前後後想過一遍，韓嬤嬤拿定了主張，握住謝薑的小手，沉聲道：“娘子說的對，你越是閃躲，九公子越是獵奇。賞花就賞花罷，大風雅方去”

“辦甚麼辦？”謝薑眯了眯眼，細聲道“九公子一旦起了這個心機，必定會想方設法逼我去賞甚麼梅花。等他諸事安排安妥了再去，倒不如我們本身主動些，不就是賞個花兒麼，他又能如何？”

隻是兩小我都冇有想到，到了下午晌，王伉便請了陳大醫來。這老頭兒醫術高超，且為人又樸重，不說他與王氏族人乾係密切，就單單這個脾氣，兩小我也鑽不了甚麼空子，韓嬤嬤與謝薑心知要露底。

這模樣的樣貌……韓嬤嬤冇有見過……

這話也對。

“哎！這事兒弄得”韓嬤嬤垮下一張老臉，抬手直拍額頭，哀歎道“……底下如何辦”

眼瞅著謝薑捏著鼻子灌藥湯子，韓嬤嬤從榻首轉到榻尾，外人看著是她憂心謝薑的病情，韓嬤嬤內心卻門兒清。既然陳大醫對王伉明顯白白說了“無礙，怯怯燥火便好”那頭兒的九公子必定很快就會獲得動靜。

九公子微微眯了眯眼眸，遮去眸子裡一閃而逝的笑意，淡聲叮嚀：“去找新月，明天去浮雲山賞梅，本公子要見到兩個娘子”

北風挾著雪屑旋了出去。寒氣一撲，九公子恍然回過神兒來。曲指“銼銼”敲了幾下窗欞，沉聲道：“馮關……”

淩晨金盞俄然過來看望，嚇了韓嬤嬤一跳，故意挑明謝薑已經病癒，又怕透出去讓九公子的人曉得，隻好以謝薑受涼避風，攔下金盞。

韓嬤嬤掀起珠簾向寒塘北鬥兩人使了個眼色，兩個丫頭一個悶聲去了外廳廊下，一個拿了抹布，有一搭冇一搭的抺桌子。韓嬤嬤這纔回身走到榻前，低聲問：“娘子，有甚麼話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