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的二小姐[第1頁/共3頁]

“不過實話實說罷了，”思嘯道，“你替我吹個牛就要我承情？那我幫你，怎不見你領？”

陳家兩兄妹將許寧送歸去，拜領了許媽媽塞過來的蘆柑蘋果，坐車走。思淩坐了半晌，鼻子裡“哼”一聲，蹺起腳，天青色絆帶皮鞋的圓頭踢了踢思嘯的戎服褲管：“我幫你，你如何不承情？”

兩人談番人事，這也罷了。過得幾天，教會病院公然辦了個店麵，說要請販子進駐，給病人供應潔淨的生果，病院給些商事上的優惠。許徒弟投了標，也是市道更規複，很多人還冇緩過來，病院告訴的範圍又小、時候又緊，合作的冇幾家，許師母猶不放心，遣了女兒問訊。許寧卻不過母親，領命到得禮查飯店。

思淩正有些狐疑這個，猜疑道：“莫非隔了幾年，生分了，不跟我們作朋友了？”

許徒弟聽思嘯誇他小店，聽得滿臉是笑。思淩目光在兄長臉上一閃，一手拉起他的手，另一手拉了許寧，向許家二老告了彆，便去找了個小冷飲店，就在街頭，是個猶太人開的。猶太人就有如許奇異的生命力，再刻毒的夏季也死不斷，東風一吹，第一批覆蘇的就是他們，真真的夠本領，連冰淇淋都弄了來，隻是質量差些，咬著一口冰渣子，卻也不必計算了。含一口冰淇淋，看著中間坐的老朋友，這才感覺疇前的日子又回了來。

“你隻是粗心些，”思嘯想起來，忍笑，“或者你像母親一樣大手筆，一幢房了砸下去，再粗暴，人家也笑納了。”

許寧也笑了。冰淇淋已吃得差未幾，思嘯叫老闆來結帳。那黃髮紅鼻的猶太老兒笑嘻嘻把他那一份捧還他道：“不消了。你是著力抗日的。接管猶太人出亡、打日本人，你們是猶太人的朋友。你此次不要錢。”

“也就是修完了，試飛一小圈。”思嘯微淺笑道，“這算甚麼呢？你看李霞卿一介女子，能駕‘新中國精力號’單翼********拜候紐約、華盛頓、巴梳、聖地亞哥等都會號令國際朋友援華、籌集抗日資金。我們堂堂鬚眉男兒比起來，作得太少太少。”

思淩也不覺神馳：“傳聞她十六歲就跟胡蝶、阮玲玉她們一起被評為七姐妹，我還想這也不算甚麼，隻不過生得美罷了，誰知又能開飛機、千裡萬裡的號令救國，這才叫人佩服。”

那聲“二”字叫得實在的重，思淩瞪了他一眼：“依你說如何？”

思嘯笑笑：“阿誰再計議，總之不叫他虧損。他麵子也有了，我們不過幫扶他一把，何嘗恩賜，你看這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