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掌櫃苦笑一聲，剛要說話，卻好似聞聲甚麼似的，轉頭往內堂望去。

娘道：“你耳朵倒貓似的，尖的很，柳孀婦也實在是個愛麵子的，平素掐尖要強，這下子打臉，自發生無可戀了罷。”

白先生笑道：“姐姐說的話，冇有假的，你內心約略也清楚，是不是？龍神使者，甚麼好玩的，還不是被人嫌？不若跟著姐姐罷，姐姐內心明鏡似的，甚麼都曉得，跟著姐姐，斷決然不會有人在你麵前表裡不一，劈麵一套，背後一套，誰也騙不了姐姐，誰也騙不了你。”

夜裡送夜宵，又聽青青他們提及那白先生的異術，但我總覺著，雖說柳孀婦並不是白先生直接害死的，但總和白先生脫不得乾係，若大家有甚麼私密事情，都能教白先生算出來，雖說白先生不是好人，那也當真教人怪驚駭的。

那小菜籽一起急火火跑了來，隻是喘，俄然瞧見個茶壺，抓過來先往嘴裡灌，灌完了一抹嘴，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誰……誰來借銀錢……是……是柳家孀婦投繯……投繯他殺了……”

白先生望著我，笑道：“哎呀呀，你想不想曉得，此次，龍神爺會如何說。”

“甚麼！”煙煙女人瞋目圓睜，頭頂的確要冒出煙來：“此話當真？”

我隻得道：“孟夫人真真好大脾氣，不知何時能消氣。”

白先生微微一笑：“是剋日染恙不便利出門算卦的煙煙女人。”

我感念她救了我家，忙道：“好好，梅菜巴不得為姐姐儘點力，以報拯救之恩。”邊引那先生出來，邊問：“姐姐此次來要給哪個女人算卦？”

不料剛一出門，便見白先生笑盈盈的站在門口，對我說道：“小妹子本日裡無事，可願跟姐姐進煙雨閣去算卦麼？姐姐頭一次來，並不識得路。”

孟掌櫃聽言，掌不住噗嗤一聲倒笑了：“都說你人小鬼大，真真不假，倒還學起大人那勸人的調子了，也不怕奉告你，我家那婆娘此次動了大怒，帶了伴計往西山趕廟會去了，獨獨留我看店乾活，怕我記吃不記打，怎地也得給些經驗，喏，這不這幾天滿是我自個兒擦桌子掃地歸置貨還記賬，一個腦袋累成兩個大，銀錢也俱收了去，隻留下些銅板找零。”

看到統統東西背後的本相，誰也瞞不住我麼？有這類本領，這便是那仙路罷？

我忙問：“娘說的但是那鐵鍋衚衕的柳孀婦麼？”

煙煙女人頓光陰著腳，披頭披髮便衝了出去，丫環忙趕著追，我心下想著，這可壞了菜了，不曉得如何的翻江倒海，忙要跟疇昔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