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井和瓜片事事瞞著我，看來還需我本身查探出來。

隻聽又是一個炸雷似得聲音:“你還說我?你個賤人，你知己被狗吃了?若不是你先做了這冇皮冇臉的事，我何至於此？豪門小戶出來的，不懂端方就算了，不曉得甚麼叫冇臉麼？”

我便問：“但是又攀比起來？”

新麥子磨細粉，摻上核桃碎，做出的糕疏鬆柔嫩，苦澀不膩，配上石磨磨出的濃香黑芝麻糊，先生說是確是滋補養顏的上品。

龍井麵對我的一堆題目，搖了搖手，道:“自古美人皆是為情所困，你哪日尋得你射中扣肉，方可明白。”

瓣兒一口吞下，淺笑點頭，道：“你還乖覺。這一陣子，煙雨閣敗給合座紅，好多熟恩客都去捧合座紅的姐兒了，你曉得罷？”

瓣兒學著戲台上的李鳳姐，豎起粗短的食指晃了晃，道:“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那苜蓿女人本是嫡親無錢醫治，便許給本地一家土豪做妾，誰料那土豪納妾當天夜裡竟然暴病死了，土豪那虎狼也似的大夫人直嚷是苜蓿女人剋夫，叫她家裡還了彩禮，休回家去，苜蓿女人家早窮成堵不滿的耗子洞，何來還彩禮的錢?這般無法，便被大夫人賣來了這裡，甚麼誌願賣身，都是拿屎殼郎當藥丸子賣，自個兒給自個兒臉上貼金。”

瓣兒哈哈大笑:“哎呦我的媽呀……你是不曉得……咳咳……”

怪事？我忙詰問：“甚麼怪事？”

瓣兒笑的過於豪放，棗核卡在她喉嚨裡，頓時噎得隻翻白眼，雙手直握住脖子，一捧棗兒也撒了滿地，連那兩個瞋目而視的姐兒也被引的看呆了。

我忙點頭，瓣兒說的冇錯。

我忙去尋水，瓣兒已忍耐不住，撒腿跑向前堂，抄起茶壺對著嘴兒直灌下去。

我瞧瞧那兩個姐兒還在迴廊裡劍拔弩張，便過來聽瓣兒講。

“你這個浪蹄子！做的是人事麼！”一聲又脆又尖的嗓子喊起來，我往那方向一瞧，倒是個姐兒披頭披髮叉著腰，揹著我，正在罵人。

我看瓣兒把話扯遠，忙道：“那此次辯論，頭破血流的，到底所為何事？”

活活餓死，金飾頭麵，衣衫錦緞，哪個是伸手就來的？不花腔百出的留客人，誰與你甚麼好處！”

瓜片搖點頭，道:“扣肉不若肉絲麪！扣肉不若肉絲麪！”

瓣兒白了我一眼，道：“看把你急的，聽姐姐漸漸奉告你。”

這也合情公道，煙雨閣日夜倒置，人也不竭，倒不易來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