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夜央卻恍若未覺,迷惑道:“母後何意?”
“甚麼?!”赤夜央一臉駭怪,“此人來東宮做甚?長靈殿相距東宮有些間隔,若非內裡喧鬨起來,兒臣都不知東宮失火了!莫非這火,是此人所為?!”
“小宰這話未免言重……”黎後忍不住道,但她話音剛起就被黎王一個眼神給嚇噎了,隻好急得暗自抹眼淚。
她憐憫地看向赤夜央,在這麼個冇情麵味的處所長大,難怪長成了這麼個喜怒無常的小暴君。
出了長靈殿,下了擺渡船,此時已是月上中天。暮秋的夜風有些涼,薑燕燕被赤夜央這麼拽出來,都冇來得及帶件披風,被夜風這麼一吹,頓時打了個寒噤。
小宰一愣:“王君……”
是暗黎的麵具!
不過他的手倒不似其為人那般冰冷,感受上枯燥而暖和,帶著習武之人特有的繭子;反倒是她一手的盜汗,濕黏冰冷,眼下被這麼握著,倒是驅走了些許寒意。
她初聞東宮起火時覺得是膳房或某處偏殿,未曾想著火的竟是東宮主殿!此時明火已滅,但殿梁都已被燒塌,滾滾濃煙覆蓋著殘垣斷壁,如同一隻張牙舞爪的困獸,虛勢而有力。
薑燕燕一下子恍然,是那奇特的雷聲!方纔那非常感到也是與此有關,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
他們跟著帶路宮侍往一處偏殿走,那殿外站了一排王衛,看這架式,果然黎王親臨了。
就在這時,赤夜央將薑燕燕的手腕一鬆。可還冇等她一口氣也跟著鬆下來,赤夜央脫下大氅,披在了她身上,這行動弄得她愣神,還冇回過神來,赤夜央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薑燕燕悄悄掐了本身一下,眨眨眼淒淒慘切地急道:“不不不,都是靈襄不好,夕月夜遺憾小王君許是冇法來插手燕徙禮,當時也就隨口一歎,未曾想小王君竟如此上心……”
又是一陣沉默。而後,還是黎王的聲聲響了起來。
也不知宿世參她的阿誰是不是就是麵前這個,還是已經被太子給酷刑逼死的阿誰,她不由去覷赤夜央神采,內心暗歎,若小宰都是如此切諫,看來也是高危。
小宰從速上前一步就要分辯,被黎王揮手攔了下來:“小宰本日也辛苦了,先歸去吧。”
她宿世被小宰參得丟了後位,固然現下她明白這後位並非是被參掉的,但前前後後事無大小被參了那麼多,見到小宰本人,她下認識還是縮了縮脖子,將本來要說的話又給嚥了歸去。
“你個孽子!說的甚麼渾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