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瓔珞冷哼一聲,奪過筆,刷刷刷加了三朵蘭花。
疇昔,你隻是一個得寵的妃嬪,此後,你會是皇上真正放在心上的女人。
德勝點頭:“這令嬪娘娘可真夠嚇人的,不時候刻都在捋龍鬚!旁人就算曉得她得寵的法門,誰也不敢效仿啊,一個不謹慎,腦袋就哢嚓了!”
弘曆陪笑:“如何這麼輕易活力?都怪朕不好,拿你跟旁人作比較。”
說來風趣,這花彷彿意味著延禧宮的繁華衰榮,魏瓔珞得寵時,連盆栽都會被搬出去永巷熏馬桶,而魏瓔珞得寵時,滿屋滿院都是梔子花,開得繁華如夢。
“……這又是甚麼?”
弘曆:“如何了?”
德勝偷看了房內一眼,抬高聲音:“李總管,剛纔主子瞧見,令嬪去捏皇上的耳朵,還敢拍龍頭!天啊!主子嚇得心都跳出來了,還覺得下一刻她就要掉腦袋了!”
莫說是個帝王,就算是個淺顯男人,也不會容忍本身的老婆與外人有染。
也是,滿院子的梔子花不畫,畫甚麼蘭花?這裡但是延禧宮,又不是各處蘭花的鐘粹宮。
隻可惜朽木不成雕也,他都已經手把手的教了,畫上的蘭花還是歪七扭八,乍一眼望去,還覺得是《山海經》裡的妖怪呢。
風水輪番轉,換成魏瓔珞來哄他:“好啦好啦,嬪妾不活力,皇上也不活力,好不好?”
弘曆:“你笑甚麼?”
院子裡開的是梔子花,宣紙上畫的倒是一副蘭花。
“李總管。”德勝眼中儘是不成思議,“主子在宮裡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瞧見令嬪如許的女人。”
青蓮忙矮身撿了起來,然後小聲喚他:“少爺,少爺……”
弘曆驚奇:“瓔珞,你這是乾甚麼?”
魏瓔珞攤開圖,指著一個又一個章:“1、2、3、4、五……足有四十餘個章,全都是皇上留下的墨寶和印章,歡暢了敲一個,不歡暢了也敲一個,就像疇前嬪妾在天橋下看到的狗皮膏藥,揭都揭不開呢!”
人非聖賢,總有那麼一點小弊端小癖好,但弘曆是天子,旁人可不敢說他,現在被魏瓔珞點出來,本身臉上也有些不美意義,重重一拍桌子:“猖獗!”
咕嚕咕嚕,酒水傾入杯中,傅恒笑道:“瓔珞抓住小全子盜竊,藉由他的手,於宮市上匿贓,拉純貴妃下水,這是第一步。她遲遲按兵不動,讓小嘉嬪誤覺得矇混過關,操縱小全子的把柄,反咬小嘉嬪一口,這是第二步。光是這兩步,遠遠不敷。她固然得寵,始終有一個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