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孺子:“甚麼?”
納蘭淳雪到底不甘心,從壽康宮裡出來,獨自去了一趟承乾宮,找繼後哭訴。繼後卻隻是安撫了她幾句,並不籌算為她做主。
小孺子湊過來:“王爺,這是……”
“天然是令妃那賤人!”弘晝沉聲道,“疇前將皇上哄得找不著北,現在又到處阿諛太後,恰好此人花腔繁多,實難清算,不如眼不見為淨!”
弘曆又寫下一個“芬”字:“甚麼信?”
“母恩似海,畢生難報。世上冇有任何事,會影響朕與太後之間的豪情。”他一邊說,一邊展開了手裡那封信。
與其說是扣問,倒不如說是挑釁,弘晝道:“如果翻開這封信,會影響您和太後的母子之情,您還會看嗎?”
說到恨處,他忍不住用手捶了一下桌子,偏巧承擔就擱在桌子上,上頭的結打得很鬆,一下子就跳落在地,裡頭的東西漏了出來。
弘晝這纔開口,隻是聲音極壓抑,彷彿甜睡多年突然醒來的火山:“皇上,臣弟清算裕太妃遺物之時,偶然中發明一封信。”
袁春望彎下腰,一條烏黑長辮自他肩上垂下,如同劍上垂下的劍穗,他硃紅色的唇貼在繼後耳邊,低低私語幾句。
待納蘭淳雪抱恨而去,袁春望才從屏風後轉出來,淡淡道:“令妃本日之舉,不過是狐假虎威,借太後陣容,敲打舒嬪,震懾後宮。從今今後,縱延禧宮主不得聖寵,也無人敢等閒淩辱,畢竟她的身後,還站著太後。”
繼後靠在椅內,眼中閃過一絲冷意:“看來,太後是鐵了心要與本宮難堪了……袁春望。”
寺人道:“回王爺的話,都是裕太妃的舊物,外務府另辟了靜安堂收存。”
繼後:“吳書來講的事,調查得如何?”
“主子在。”袁春望上前。
“這是甚麼?”弘晝看著他懷裡的包裹。
小孺子:“保命符?”
弘曆擱下筆:“呈上來。”
“王爺。”隨他一同進宮的小孺子察言觀色,“要不,把其他舊物也收一收?”
弘晝敏捷合上信,嘲笑道:“真冇想到,額娘多年來受太後逼迫,卻給本身留下了一道保命符!”
“四阿哥生母本嘉興錢氏,鈕祜祿氏殺母奪子,萬望阿哥謹慎!”
筆尖一頓,弘曆昂首看著他:“朕的乳母?”
“如何半天不說話?”他頭也不抬隧道,“朕的事情可多著呢,冇空陪你打啞謎。”
將信支出袖中,弘晝緩慢朝門外走去。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