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皇後坐在榻上,不言不語,桌上的飯菜已經涼了。
延暉閣前隻剩下長春宮的人,爾晴拍了拍胸口,擦著盜汗問:“瓔珞,方纔我的心都快從胸膛裡跳出來了,到底如何回事?”
魏瓔珞嘲笑一聲,道:“世上可冇有未卜先知的人!那三人本就是延暉閣灑掃宮女,應當對閣非常熟諳,好端端的怎會從高處墜落?出事以後,那兩人在樓上磨磨蹭蹭,下了樓更不見悲傷之態,這普通嗎?以是,她們不是鬨著玩,是蓄謀已久,直接推人下樓!”
魏瓔珞微微一笑,指了指旁觀掛滿漿果的灌木,她手掌上另有乾枯的漿果汁,道:“這哪兒是甚麼油彩,不過是漿果汁液,幸虧宮女墜落,臉上到處是血,旁人不會細看,才氣矇混過關!”
幾人猶在光榮,卻聽皇後隱有怒意地開口道:“你們兩個差點肇事,竟不思改過,還是心存幸運,本宮實在太放縱你們了!”言罷,她看也不看瓔珞幾人,回身便走。
魏瓔珞閉眼默唸:“便是真做錯了事,請仙女大慈大悲,寬恕我等,從今今後必然謹言慎行,不再出錯!”
魏瓔珞也一臉猜疑,小聲問:“爾晴,是我做錯甚麼了嗎?”
皇後伸手敲了敲魏瓔珞的額頭。
皇後這一場氣,忽如其來,遲遲不去,回長春宮一向不肯用飯,打了世人一個措手不及。
爾晴看了看明玉,又看了看瓔珞,歎了口氣,道:“提及來是聰明人,實在是兩個白癡!”
明玉倒抽一口寒氣:“你的意義是――慧貴妃用一條性命來嫁禍皇後孃娘!”
魏瓔珞急了:“娘娘,這清楚是慧貴妃的錯――”
魏瓔珞一臉迷惑。
皇後忍不住展開眼睛,一看瓔珞正唸唸有詞,忍不住問:“你乾甚麼呢!”
皇後忍不住又笑起來,嗔道:“你呀,滿口正理,還振振有詞!本宮是皇後,應端莊矜持,謹言慎行,覺得六宮之榜樣!可一時失色,竟記念起閨中的自在與歡愉,穿上洛神的流仙裙,跳起了逾矩的舞,使得宮中競相師法,一時民風大變,纔會變成大禍!”
慧貴妃咬緊牙關看向皇後,怒極反笑,道:“皇後孃娘,你可真是養了一條好狗啊!” 言罷,雲袖一甩回身拜彆,納蘭淳雪和芝蘭倉猝跟上去。
爾晴恍然大悟:“以是,你才搶先把貴妃拖下水?那宮女臉上的油彩,又是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