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笑著點點兒子腦門，冇說話。

“彆混鬨，”至公主入殿拜見帝後，雖可暫緩卻扇之禮，迤邐衣裙卻也不便，錦書溫聲勸兒子：“姐姐這會兒冇法抱你，再過幾日，好不好？”

頭一個孩子老是會有幾分虐待，不管男女, 便是皇族, 也不例外。

至公主出嫁前夕，聖上在含元殿設席, 隻叫了錦書母子與梁昭儀母女疇昔。

聖上既欣喜，又有些後代即將離家的感慨，父女兩個說了好久，目睹時候已晚，便叫她早些歸去，明日待嫁了。

“今後便是彆家婦了，”聖上目送他們背影遠去，眼神不捨，摸了摸懷裡承熙的小腦袋，歎道：“幸虧你是男孩子，將來會往家裡娶。”

至於至公主，則是諸位公主當中的最父老。

“小孩子哭幾聲有甚麼打緊，”聖上最奇怪這個小兒子，也冇遊移，往內殿去抱他，道：“朕看著他就是了。”

又或者說，屢遭波折的賢妃，這會兒連後宮第二人都不是了。

梁昭儀本日嫁女，與其說是歡樂，不如說是失落更多，欣喜之餘，難掩的有些感慨，四周幾個宮妃正笑吟吟的同她說話，開解一二。

提及來，這還是錦書頭一次見曲如林，畢竟是半子，也是外男，此前饒是獵奇，也不好召見。

等候的時候過得緩慢，彷彿連一盞茶都冇喝完，那對新人便聯袂進了內殿，低垂著頭，恭敬的跪在麵前。

“提及來，還冇恭喜賢妃娘娘，”她目光有些諷刺：“侄女兒做了兒媳婦，親上加親呐。”

“時候過得真快，”轎輦行進的安穩，不知走了多久，聖上才歎道：“影象裡，承婉還是冇有朕腿高的小女人，一轉眼的工夫，就要嫁人了。”

“承婉是這一輩兒裡頭一個結婚的，又是長女，脾氣也和順馴良，這是梁昭儀教誨恰當的原因，昨夜皇後同朕提及，要給一份恩情，朕想了想，便應下了。”

“說的倒是輕鬆，”錦書斜他一眼：“到時候他如果哭鬨起來，多不好。”

第二日淩晨，二人早夙起家，預備梳洗完往含元殿去，等候至公主與駙馬前去見禮。

等用過早膳，帶著承熙到含元殿後，便是卯時末，鄰近辰時了。

錦書同聖上到含元殿坐了一會兒，纔有梁昭儀宮裡的內侍來報，說至公主已經打扮恰當，駙馬也已經到了宮門，再有兩刻鐘便能到含元殿來。

“也是，”聖上也笑了，隨即豁然道：“大家有大家的緣法，由他去吧。”

再去看那碗奶羹時，他總算有了點兒胃口，乖乖的伸開嘴，等母後喂完了，就指著外邊兒“啊”個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