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竟連她走近了都未曾發覺。
日光喧鬨,透過素影紗進了內殿,極是溫和靜好。
“有甚麼好擔憂的,”本日春闈開端,這會兒姚軒怕是已經到了考場外,等著入場了,錦書靠在他懷裡,輕聲道:“這是他本身的路,彆人幫不了甚麼,也不必去幫。”
承安側目去看那團被扔進紙簍的紙,有些難為情的彆過甚去,冇有答覆。
到時候,朝堂上怕是要不承平了。
承安等了一等,手中墨筆懸停,直到一滴墨悄悄落下時,方纔有些沉不住氣。
“冇甚麼,”錦書低頭喝湯,捏住湯勺的手指頎長如玉:“母親病了,父親怕我憂心,送信來講一聲。”
但是,倘若聖上成心放水,又該如何?
中宮所生,天賦便是嫡出,不管男女,都充足叫民氣神大亂。
她同繼母乾係並不敦睦,隻是病了,何必多此一舉,送信過來呢。
承安嘴唇動了動,大略是想要解釋兩句,隻是到最後,畢竟冇有出口。
“不餓,隻是感覺困,”錦書伏在他懷裡,眼睛半合,懶懶的打盹兒:“七郎彆說話了,我們再躺會。”
——當時候,皇後腹中之子瓜熟蒂落,怕是已經出世了。
柳夫人端著茶往書房去時,便見柳無書正低頭翻書,見她來了,問了一句:“濃雲呢?”
模糊約約的,彷彿是個男孩子。
為此,早在一月末,便有官員上疏,要求將春闈延後,以待氣候轉暖。
她這個父親, 說溫情也溫情, 說冷血也是真冷血,將短長乾係說明白, 他會曉得如何棄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