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 也不代表她便要給靜儀長公主這個麵子, 順著她情意將話扯下去。
大周的宮宴皆是在夜裡,本日也不例外,暖和敞亮的燭火當中,更漏的聲響滴滴答答的傳來,更叫民氣神不寧。
高貴了這麼多年的靜儀長公主,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皇後趕出去了。
“這……”賢妃一時語塞。
這位年青的皇後甚少疾言厲色,連麵上妝容都淡淡的,現在短短幾句話,卻駭的人不敢作聲,隻低下頭去,避開她近乎刺人的目光。
紅葉回聲出去,她纔看向周氏:“夫人稍待半晌,含元殿距此殿不遠,聖上如有叮嚀,隨即便會傳來。”
錦書可貴笑的有些肆意:“誰叫聖上寵嬖本宮,甘願叫後位空懸多年,也要留著給本宮呢。”
靜儀長公主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被人說到門麵上,一點餘地都不肯留,直接將她臉麵撕下,扔到地上一通猛踩。
“如何,”她既不看靜儀長公主,也不看內殿命婦,隻是望著正中踏實著的氛圍,淡淡道:“本宮這個皇後,使喚不動你們嗎?”
更不必說,這句話絕對會在她與靜儀長公主之間構成芥蒂。
特彆是後宮風雲一觸即發,三皇子已然議婚,年青的皇後又懷有身孕。
“哦,本宮想起來了,”錦書籍來隻是側著臉同她說話,現下倒是轉了回身:“賢妃既感覺如許說,也是感覺,靜儀長公主方纔在胡言亂語,是嗎?”
在聖上內心,這位皇後究竟有多重。
名分不決,議論起這些來,天賦便是要虧損的。
“娘娘,”紅葉向錦書屈膝,輕聲道:“聖上說,他不記得後宮有王姓嬪妃,想來,應是王夫人記錯了。”
錦書聽得諷刺,在心底一笑,麵上卻不動聲色,隻再度轉向賢妃:“本宮在宮中光陰尚淺,卻不曉得,宮中哪一名已去嬪妃,是出身王家的?”
“皇後之位本宮配與不配,不是你說了算的,而是要聽聖上定奪。”
她瞥一眼陳薇發上公主方可用的南珠,冷冷一哂: “不知分寸,厚顏無恥!”
陳家夫人重新到尾都冇看口,可她是靜儀長公主的婆母,陳家的當家夫人,總歸是站在錦書劈麵的,現下一起虧損,倒也不算是受了無妄之災。
饒是心頭滴血,賢妃也低下頭來,以暖和和婉的聲音,道:“皇後孃娘端嫻漂亮,鳳命加身,恰是母範天下的典範,豈會有不配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