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活了這麼些年，經的風雨也多，最是曉得世事情遷如何幾次無常，即便外邊有人傳言姚氏狐媚惑主，現在對著這位皇後，也隻做不知，談笑晏晏。

她這位皇兄最是冷僻，姚氏竟如此得他寵嬖，當真叫人訝然。

陳薇是靜儀長公主的幼女，夙來是他們佳耦的掌上明珠，嬌縱的不得了。

姚望並不傻，伉儷多年，他比錦書更體味張氏，出門之前便耳提麵命，捏著耳朵叮囑，叫她萬事細心，千萬彆出錯，彆的更得謹言慎行。

錦書淡淡一挑眉：“本日隻是命婦宮宴齊聚一堂，如果提及彆的，豈不是掃了興趣？”

周氏唇邊略過一絲諷刺，隻是低著頭，被粉飾掉了：“娘娘漂亮，何妨一聽？”

“彷彿你的畫一出去，就能被人認出來普通，”錦書也不怵他，隻在側潑冷水，打趣道：“七郎覺得本身是誰——畫聖齊元子麼？”

錦書有孕，也未曾盛飾。

那是先晉王妃的生母，王家大夫人周氏。

“賢妃呢？”聖上目光微深，笑著去問靜儀長公主：“她如何說？”

她需求細心籌辦著的，便是初九那日的命婦宮宴。

隻是姚氏被冊封皇後，主理後宮，她在後宮中權勢已是大不如前，更不必說聖上看重皇後腹中之子，以及新近崛起的二皇子了……

每年正月初九，宮中便有命婦宮宴，朝中勳貴之妻與正四品誥命的命婦皆需列席，可謂大典。

不是冇有人詬病過她的出身，但是這會兒，任誰見了也得承認，隻看邊幅氣度，姚氏確切有正位中宮之像。

命婦宴席也是論資排輩，坐在她左手邊的是安國公之母，年近七十的公府太夫人，右手邊的則是中書令夫人，年紀也是不輕。

還是在王氏身後，徐氏燒燬，她成為後宮中最高位份的嬪妃時，心中稱心才勉強將那些痛苦袒護掉。

陳薇此前得了母親叮嚀，加上此前同承庭相處過，在他一再的讓步之下，自是極其對勁：“薇兒情願！”

張氏心中不喜錦書這個繼女，可也不得不承認，本身的後代將來還是得靠著她這個皇後姐姐。

聖上半靠在軟枕上，撐著額向她一笑，冇有再說甚麼。

待到她們母女倆走了，她麵上笑意才淡下來，伸手將靜儀長公主飲過的殘茶傾倒在地上，又伸手號召三皇子。

“好孩子，你臨時忍忍，” 賢妃一邊叮嚀人拿藥酒過來，一邊低聲安慰：“為了將來，你也得將她哄好了，等再過幾年，你想將她搓圓搓扁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