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靠在他懷裡，初時還安靜，待聽到最後，卻怔住了。

紅紗遮住了她的視野，見不到任何前物，錦書心中卻出奇的安穩，半分錯愕也無。

她的身份，不管如何，都是配不上這個“娶”字的。

“那就再飲最後一杯，”聖上執起酒盞，含笑看她：“飲過這一杯，便是嫡親伉儷。”

一向等他身影消逝在迴廊絕頂，柳濃雲才側過臉去，微紅著臉斥責身後的侍女：“好端端的，你扔他做甚麼，幾乎叫人瞥見。”

低頭去看，才微微怔神。

聖上聽得一笑，端住她臉頰，吻了吻她的唇，便自一側取出一條紅紗，行動輕柔的遮住了她的眼。

聖上側過甚去，悄悄問她：“喜好嗎？”

他臨時冇有體例，叫她光亮正大做他的老婆，隻能給她老婆的禮遇，盼望能夠獲得她的歡樂。

固然已經到了夏季, 邇來氣候卻還是陰沉, 既未降雪，也無風吹。

這日，國子監無課，姚軒早早便起家，換了衣裳, 預備往祭酒柳無書府上去, 取之前柳無書承諾與他看的條記。

錦書半伏在他懷裡，伸手去斟了一盞淨水喂他，溫聲道：“七郎喝的全忘了。”

紅亮的錦緞映托著燈火的流光，夜色當中，彷彿泛著朝霞的殘暴，同華貴難言的宮宇一道，彰顯著它的都麗與堂皇。

攬著她坐起家，他親身為她斟酒，遞了疇昔：“朕本日歡樂，憐憐同朕一道飲幾杯。”

聖上抱緊了懷裡的心上人，麵色歉然，柔聲道：“先做貴妃，比及有孕以後，朕再行冊封，叫憐憐做朕的皇後，好不好？”

聖上為她添了杯，又為本身續杯，二人相敬，一道飲了下去。

姚昭上前打量一番, 伸手為兄長正了正腰帶：“已經極好了，哥哥早些去吧，既是門生，又是長輩，不好叫人久等的。”

“憐憐，”聖上撐著額看她，目光模糊迷離，笑吟吟道：“方纔叫朕甚麼？”

隻是牽著他的手，緩緩前行。

聖上心動之餘，也知她到了量，未曾難堪，隻最後為二人彆離續杯，才轉向她，低聲喚道：“憐憐。”

“那日晚間，朕便將它放在了枕邊。”

猜想是柳家女眷，他也不張望，隻神采如常的前行。

彷彿是……新婚時纔有的裝潢。

錦書由著他如此，比及最後，才輕聲問：“你要做甚麼？”

他伸手過來，取下了覆蓋在她麵前的紅紗。

她偎在他肩頭，伸手去觸他的唇：“嘴巴如何如許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