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的平平，可叫人細細揣摩一下，總感覺有甚麼彆的意味在。

“我並不是想輕浮你，”承安卻緩緩吸口氣，伸手往她鬢邊去，道：“你鬢髮上不知何時，留了一片落葉，我想替你取下來。”

確切已經很晚了。

“也好，父親看著辦吧。”錦書有好久未曾回過姚家，更有好久未曾見過張氏的三個後代，到了這會兒，他們在她的影象裡，也隻是恍惚的影子罷了。

“兩記耳光親你一口，也不虧。”一句話說完, 他便再度低頭，作勢去觸碰她的唇。

“承熙至心拿我當哥哥，”他道：“我不會害他的。”

本日月朔，聖上往含元殿去見朝臣，錦書卻留在甘露殿裡宴請姚家一世人。

“已經很晚了，”她取了帕子，將匕首擦拭潔淨，歸入鞘中：“楚王如果無事，便出宮去吧。”

姚軒目光在楚王含笑的臉上一掃而過，模糊有些暗淡。

至於張氏留下的幾個孩子，姚望唯恐他們出去惹事兒，早早就在家中拘著，冇錢冇人手，固然恨許氏這個占了張氏位子的女人恨得牙癢，可也做不了甚麼實在的惡事。

錦書神情很淡，像是固結的冰，一絲多餘的情感都冇有。

第二日是月朔，大朝晨，姚望便起家用飯，精力抖擻，預備帶著連個兒子往宮裡去存候。

錦書看他一看，卻冇回聲，隻擺擺手，表示宮人們奉膳。

錦書怒極, 在他冇被打的那張臉上重又甩了一記耳光。

錦書微微一笑，重新抬手賞了他一個嘴巴，打完以後，卻又將手中染血的帕子扔給他了。

“聽清楚我的話，楚王殿下，”她道：“倘如有人對他倒黴，我絕對會殺了他。”

站起家，他走到母前麵前去，語氣中有些淡淡的難過，悄悄道：“可有些交誼，一旦落空，就冇有體例規複，這也不奇特。”

她聽兩個弟婦婦說過，許氏生情和順，從不肇事，她既如許恭謹有禮，錦書也不在乎賜她幾分尊榮：“提及來，我也要稱呼她一聲母親，正該加封誥命纔是。”

那一聲實在很響, 即便對於承安而言，也很疼, 但他既冇有伸手去撫, 乃至於連半分異態都冇有，隻看著她, 悄悄的笑。

承熙即位，錦書作為先帝的皇後，天子的生母，順理成章的成為太後，也使得姚家名譽更上一層樓，連續幾個月，姚望走路都帶風。

“我如何會騙母後？說想扣問邊陲之事，天然是真的。”承熙目光清澈，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既是天子，同臣下問政，也不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