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何著,”李公道:“看著他們攻陷皇城,置若罔聞?”
“便如何公所說吧,”承熙聲音有些晦澀,卻很穩妥:“隻是勞煩趙公走一遭,為此辛苦。”說著,起家向他一禮。
“我不是反對誅殺此等叛賊,”趙公苦口婆心:“隻是先帝新喪,外有勁敵,大周經不起動亂了。”
“第一,冊承熙為皇太弟,八年為約,等他十五歲那年,你退位還政。”
但是承安並未變色,隻道:“皇位本就該由太子擔當,娘娘所儲存的,也是現有的,天然能夠。”
“一時之間,我也無計可施,”趙公點頭歎道:“他們既然起事,便是拿身家性命去賭,毫不是承諾再不計算便能了事的。”
“方纔陳公說的,對事不對人,”錦書暖和道:“情願嗎?”
錦書也是這個意義,但是這會兒有承熙在,她不會私行開口,隻目光暖和的落在承熙臉上。
“還能如何辦,”阮玉澄輕描淡寫道:“殺了吧,歸正她也不喜好我,留著也冇甚麼用。”
“不肯意,”承熙毫不躊躇:“這是父皇留下,再三叫我守住的。”
錦書淡淡一笑:“這麼說,你本身冇這個意義了?”
後一句話還冇說完,她的聲音便停了,活像是被人捏住了喉嚨,將剩下兩個字兒堵住了一樣。
“第二,你即位後,不得裁撤任何先帝所置輔臣,不得介入南軍與禁軍,先帝親信將領不得擅動……”
“你呀,剛出世的時候,還冇有我胳膊長,現在卻這麼大了,”悄悄撫了撫兒子肩膀,她語氣感慨,模糊感慨:“你父皇見了,會很歡樂的。”
承安雖被拘禁,卻未科罪,倒也冇吃到甚麼苦頭,被內侍引著入內,聽人將方纔所言說了,麵露異色:“太子尚在,先帝遺旨存留,哪有叫我繼位的事理。”
錦書淡淡笑了:“既然如此,我便同你約法三章。”
同何公對視一眼,二人齊齊點頭,何公道:“老臣隻怕有人暗中煽動,企圖不軌,臨時將他拘住,他日再做計算,以免令親者痛、仇者快。”
“至於太子殿下,”他看一眼皇後與太子,道:“何妨立皇太弟。”
前殿氛圍恰是呆滯,邊關急報卻在這時到了。
承安聽他說完,始終寂靜,錦書卻笑了,向他招招手,道:“過來。”
“借使你即位稱帝,”她一字字問的慎重:“是否能叫長安樂平?”
接連三個不得,絕對算不得餘裕,對於任何一個新帝而言,都過分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