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搞出如許一檔子事兒來,莫說沈昭媛隻要一個九嬪位分,便是天仙下凡傾國傾城的國母,也必死無疑。
一見到他, 錦書腳下似是生根普通, 竟呆在原地了。
“朕身處宮外,反倒不覺甚麼,”聖上看著她,悄悄道:“隻是辛苦憐憐,擺佈周旋。”
聖上但笑不語。
正如錦書所說,姚家出了一名皇後,又生養了嫡長的太子,哪家造反也不會將他們捎帶著,這會兒聖上還朝,倒有好些人湊到姚家去套乾係,想走皇後和太子的門路。
被軟禁也冇甚麼,聖上雖軟禁他們,但也不至於連口飯都不給,好吃好喝是少不了的。
“倒也不必花多少力量,”聖上含笑道:“再過兩年,太子也該開蒙讀書,何公教誨一個小兒,老是綽綽不足。”
便是有人起兵造反,叫他們即位稱帝,也是亂臣賊子,名不正言不順。
一時之間,長安大家自危,心中有鬼的天然憂愁,海量的銀子撒出去,隻想找人幫著討情,叫聖上寬恕這一回。
“聖上既然降旨,我們儘管聽著便是,”錦書心頭有些亂,卻還是有條不紊的叮嚀:“那二位進了宗人府,也不要苛待,該有的報酬還是要有,提那邊人一句,不得亂來。”
“臣老了,”何公笑著的擺了擺手,婉拒道:“隻怕是故意有力。”
“如何, ”他手指勾了勾她帶淚的眼睫:“心疼朕了?”
“哦,”聖上竟毫不在乎的應了,笑道:“竟被何公看出來了。”
但是,錦書都能看出來這一點兒,聖上莫非看不出?
他可不是想要造反,隻是因為生母被殺,又被沈家人亂來,做了替死鬼罷了。
沈家滿門抄斬,自是不必多說,其他附從者或殺或放逐或貶謫,各有措置,雷厲流行之下,比及八月中,此事便大略落下帷幕。
燕王年紀不大,這會兒才六歲,要說他在這場兵變中占有甚麼主導位置,必定是冇人信的,但隻因為他年紀,就說他無辜,卻也顯得好笑。
可謂是除死以外,最嚴苛的措置了。
錦書向他一笑,傲視神飛:“嫡親伉儷,何必說這些客氣話?”
廢黜爵位倒冇甚麼,畢竟在被封王之前,他們也隻是無爵皇子。
何公本是致仕了的,幾朝老臣,德高望重,前些日子長安不定,錦書便請了他入宮,穩定朝局。
“娘娘,”紅葉聲音放得很低:“聖上降旨,廢黜趙燕二王的爵位,貶為庶人,軟禁宗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