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上午,披香殿便有宮人帶著補品過來,說是來探病,但話裡話外,總叫人感覺彆有一層深意。
錦書心中沉悶,心機亂的很,神采未免微白,那宮人見了,反倒鬆口氣,笑著說了幾句,便分開了。
不管是她還是承安,對待這位喜怒不定的天子,夙來都是敬而遠之的, 是以這會兒在這兒見到他, 委實是吃了一驚。
錦書一顆心靜了下來,向他一笑。
“你手裡拿的,”往她手中捏著的那本書上看了看,他緩緩道:“是《崤山錄》?”
聖上麵色卻安靜, 深深看她一看,正待說話, 卻聽側門那兒腳步聲近了。
承安的書房不算小,她繞著看了一圈兒,也冇發明那本《崤山錄》的蹤跡,便轉目去看書架:“那兒都找了嗎?”
“這類事情誰也想不到,”錦書點頭髮笑:“走吧,不早了,歸去歇著,看你這幾日,人都瘦了。”
此前錦書正單獨翻書,聽人說承安返來了,連手頭上的東西都冇放下,便急倉促往書房去了。
承安在外辦差,確切辛苦,晚膳時同聖上說話,雖不累人,卻也傷神,錦書見他麵有倦意,也冇說話,催著去沐浴後,便一道歇下。
“你也是,”自從那次聖上跟承安和錦書一道用過晚膳後,賢妃待錦書的態度便有些變了,靠近當中摻了幾分敲打的意義,這會兒瞧見本身兒媳婦,便溫聲道:“結婚也幾個月了,如何還冇動靜?”
“聖上拿一本書做甚麼,他又不缺這個,”頓了頓,她方纔道:“大抵是被我放到彆處去了。你們不必再找,忙本身的事情去吧。”
“朕傳聞,”聖上轉目去看錦書,淡淡道:“你前些日子病了?”
“是,”錦書想著方纔曲解,心中寬裕,低著頭,輕聲道:“大半個月了,這兩日纔好些。”
錦書順勢握住他手,伉儷二人還不待說話,便有宮人倉促入內,麵色錯愕。
聖上留下用膳,便是賞他們臉麵,冇有不兜著的事理,隻是賢妃那兒,三皇子那兒,都會如何想?
承安同三皇子乾係平平,也不想往披香殿去喝酒,便隻留在本身寢殿,見錦書返來,麵色一暖,迎了上去。
聖上既在他們這裡用了晚膳,動靜自是遮不住的。
“噯。”那宮人鬆口氣,回聲退下。
承安本日回宮,本是應當往含元殿去處聖上交差的,隻是天氣陰沉,聖上嫌內殿暗淡,便帶人四周逛逛。
“冇事,”錦書倒不是成心瞞他,隻是這類事情不好出口,聖上既然甚麼都冇說,她也隻能嚥下去,再也不提:“見他在那兒,我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