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身子悄悄一顫，低下頭去。

甄命苦脫下身上的衣服，給她披上。

等他說完時，他已將她腳上的傷口包紮得嚴嚴實實，謹慎翼翼地放在地上，恐怕弄疼她似的。

當他找到張氏時，張氏正顫抖著，藏在一片亂葬崗的荒塚中間。

甄命苦見她這副模樣，冷靜地坐到她的身邊，挑著火堆，望著撲騰的火苗，冇頭冇腦地問了句：“賣身契是甚麼？”

甄命苦說：“那得看是誰的賣身契了，張老闆娘的賣身契如果落在我手裡，十萬兩銀子我也一定肯賣。”

進入邙山時，山風凜冽，氣溫驟降。

她躲在一個荒塚堆的前麵，背靠著土堆，手裡緊握著一根完整冇法用來當作防備兵器的樹枝，節製不住地顫抖著，對著不遠處對她虎視眈眈的幾頭豺狼，齜著白晃晃的牙，隨時都要撲上來的模樣。

甄命苦愣了一下，俄然明白過來，驚詫問：“你不會真覺得我偷了那老婆婆的**？”

足足過了一分鐘擺佈，她才垂垂回過神來，看清楚是他，哇地一聲哭出來。

……

甄命苦一臉委曲地看動手臂上那一排整齊美妙，血淋淋的牙印。

他的聲音很安靜，卻把張氏給嚇住了，僵著身子，一動不敢動。

不曉得是因為冷還是因為驚駭，她的身材一向在顫栗。

她的皮膚本來就柔滑，隻是悄悄被樹枝一劃拉，就能劃出一道口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