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嫣然抿嘴一笑,曉得他是擔憂,那甚麼衙門事少的話不過是遁辭罷了,當下換了衣裳,將甄真之事細細說了。周鴻尚未聽完,臉上已經帶了戾氣:“牙白竟是返來暗害舊主的?當初若換了彆人,哪容她去壽王府,隻怕早提腳賣出去了。現在她裝著不幸相,你又肯救她,竟不知報恩,的確該死!”
“我想著,總要人贓俱獲才叫她無話可說。”顧嫣然輕聲道,“我實在早有些狐疑了,隻是本日甄氏說的這些話,你看能信幾分?”
甄真低頭瞧著她的手,袖子裡微微凸起一塊,明顯是在袖中緊緊攥成了拳頭。甄真悄悄吐了口氣:“恰是呢。壽王本是齊王殿下的親兄弟,雙管齊下,不怕夫人不中招。我雖冇見著,也曉得那丫環必然是說在壽王府受了苦,現在想回夫人身邊服侍,但是?”
一進禪房,甄真撲通一聲就跪在了顧嫣然麵前:“周夫人,求你救我一命!王妃要弄死我!”
顧嫣然笑了笑:“你也太心急了,誰說得準甄氏的話就是真的?我雖也有幾分狐疑,可捉賊捉贓,總要抓住了人纔好下結論。”
周鴻眉頭微動,又忍了下來。顧嫣然倚著他,輕聲道:“如果他們要勒迫你,你想他們企圖何為?”
甄真低聲道:“是我偷偷聞聲的。我怕王妃對我動手,打通了在王妃院子裡的丫環,聞聲了這個。”她扯住顧嫣然的裙子,“我不瞞夫人,就因聞聲了這話,我纔敢來求夫人拯救。阿誰丫環,夫人可萬不能再信她!”
“並不是……”甄真墜著身子,不肯讓丹青拉起來,“我想回江南,我想回家!但是我能走得出王府,卻走不出這都城。王妃一旦發明我失落,立即就會派人在都城裡搜刮,還會派人去江南找我。我,我隻求夫人,能讓我在夫人府上躲一陣子。比及王妃找不到人,收了手,我纔敢回家。”
甄真拋出最後的殺手鐧:“隻怕夫人不曉得,王爺的手已然伸到您府裡去了!若我冇說錯,府上有個叫牙白的丫環罷?”
顧嫣然沉默半晌,哈腰攙住甄真:“你先起來罷。隻是本日我卻不能帶你走。我來廟中誰都曉得,如果你本日失落,必定引得齊王殿下狐疑到平南侯府,到時候反是救不了你。”
兒子一出去,周鴻的臉立呆板不住了,起家去接兒子,在他小臉上悄悄捏了一下:“如何還叫良?叫娘,叫爹爹。”
“一個牙白送出去,還怕不頂用,乾脆再送一個出去。將牙白拋出去,就為了獲得你的信賴――倒是好一手棄卒保車。”周鴻嘲笑,“既如此,甄氏愈發不能讓她近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