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石綠又笑了笑,“這事還真要感激娘子,牙白那丫頭公然是心胸鬼胎,昨兒趁我們夫人出門,竟想在哥兒院子裡放火,又趁亂跑進夫人房裡偷東西。幸而娘子奉告了我們夫人,都盯著她呢,當場就拿住了。這等背主害人的東西豈能留著,已經捆起來打死了,也叫下人們瞧瞧,害人的了局。”
孟家雖料定孟珩必然中的,卻也冇想到就中在第一名,自是闔家歡樂。孟節是不愛誇耀的人,自家並冇如何大肆道賀,但幾家要好的親朋處卻都派了人去送信。平南侯府自是少不了,潞國公府處也要去送個信,一則讓親家也歡樂,二則既高中了,也該籌劃起婚事來了。
周鴻猶自不解恨:“該千刀萬剮!打死還是便宜了她。”
正院這會兒卻熱烈著。
小丫環說罷便出去了,一會兒又送了一盅杏仁茶並四樣甜鹹點心來。甄真饑腸轆轆,嗅到杏仁茶一股子甜香,忍不住肚裡直叫。隻是滿懷苦衷,有好點心也吃不下去,拉著那小丫環想套幾句話,小丫環卻不與她說了,隻說在耳房裡燒水好替她沖茶,如有事儘管喊一聲曙紅便是,便退了出去。
甄真看她模樣就曉得是顧嫣然身邊的大丫環,忙道不敢,趁便往四周看了看。這一看卻發明,此處竟彷彿是個非常偏僻的小院。院中一溜兒五間房,倒也敞亮,隻是窗下種著芭蕉和丁香,周環繞牆又種了很多竹子,色彩雖青綠,但在這暮秋當中卻顯得格外冷寂肅殺,教甄真看著就不由得背上發涼。
林氏暢懷大笑。顧嫣然便問起孟珩的婚期來:“來歲春闈,不如定到三四月間,到時候大落第後小落第,最是風景。”
顧嫣然聽了便道:“孃舅最有經曆的,既如許說,就依孃舅罷。想來潞國公府是豁達的人家,舅母細細與潞國公夫人說了這個事理便是。”
甄真聽她輕描淡寫地說出“打死了”幾個字,隻感覺後背上汗毛豎了起來。她疇前在家中也冇少懲辦丫頭,打手板、餓飯都是有的,偶然惱了,本身還脫手打過掐過丫頭,隻是這活活打死的卻未曾有過。甄夫人倒是曾打死過幾個丫頭,另有賣到那見不得人的去處的,隻是這些事怎會讓未出閣的女人曉得?故而看著石綠麵不改色的模樣,隻感覺內心發毛。
提及來勳朱紫家的後輩,肯如許讀書考功名的實在未幾,周瀚疇前固然會讀書,不過是要個名聲罷了,將來有個爵位在身上,出去應酬詩書書畫也過得去,便是才子了。現在他爵位是冇了,竟肯下了苦功,名次固然中得不高,在勳朱紫產業中也算是超卓的了。本朝對勳貴也有些個虐待,周瀚此次中了,天子也會多看幾眼,將來勳貴後輩考較起來,周瀚隻要通過,天子也會給他個差事鐺鐺。如周鴻這般手握兵權是不能,但細心做來,贍養妻兒倒是無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