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聽出她的意義,笑了一笑,歎道:“本日景泰大喜,隻是她哥哥不能返來送她出嫁。”
過了一會兒,外命婦們連續入宮,便有宮人一聲聲來回報:潞國公府太夫人、潞國公夫人入宮;昌平侯夫人入宮;宜春侯夫人、世子夫人入宮;平南侯夫人入宮……
沈青芸現在無品無級,隻因有德妃特許才氣進宮來。她本是不想來的,因來了就會晤到很多熟悉的命婦,疇前她與她們談笑風生,這些人還要奉迎著她,現在人家仍舊是夫人,她倒是毫無品級的白身,這叫她如何受得了?可週潤已經有近八個月身孕,本日在宮中要坐席好久,沈青芸實在放心不下,終究還是硬著頭皮來了。
“等你生了兒子,要如何整治她不成,何必急在一時?”沈青芸柔聲安撫著女兒,扶她半躺下去,“先歇歇,歇好了纔有勁去坐席。”
顧嫣然沉吟了一下,決定不去聽這個奧妙。這但是在宮裡,在德妃的地盤上,哪怕這個奧妙有天大,她也不去聽。不聽這個奧妙,能夠導致今後的傷害,但如果聽了這個奧妙,說不定麵前就有傷害。說實在的,現在除了甄真以外,她還真不感覺府裡另有人會是沈青芸的虎倀了。若真是如此,她管這些年的家也真是白管了。
沈碧瑩順勢就在她身邊站住了,柔聲笑道:“可貴見到夫人,也是藉機過來跟夫人說說話。”
周潤憤怒地低頭看了看,轉頭瞪眼沈碧瑩:“你冇生眼睛?”壽王一說讓沈碧瑩跟著她入宮,她就噁心得不可。偏生沈碧瑩擺出一副和婉賢惠的模樣,非要做那些端茶倒水的活計,跟在身邊攆都攆不開,的確像塊狗皮膏藥。若不是她過來碰了一下,這丸子如何會掉下來?現在周潤身子不便利,很不喜好頻繁地改換衣裳。殿裡人多,她又不能大聲喝斥沈碧瑩,更加感覺一口氣堵在胸口上出不來。
顧嫣然無法地昂首看看太子妃:“是。”
沈碧瑩一臉的泫然欲泣,今後退了幾步,看著周潤在兩個侍女攙扶下分開,唇角微微彎了一下,低著頭也從側門分開了大殿。太子妃一向在重視著她,此時伸手拉住顧嫣然的手:“平南侯夫人――”袖子悄悄一掃,顧嫣然麵前的一杯殘茶一下子翻倒,潑濕了衣角,“哎呀,是本宮失手了。平南侯夫人去本宮殿裡換件衣裳吧。”
太子妃悄悄聽完了,手支著下頜:“那麼,平南侯夫人要去聽麼?”
周潤有些煩躁地捶了捶後腰:“還不是被這個小東西鬨的!現在早晨睡也睡不好,略多坐一刻,腰就酸得不成,腿更是腫得難受……”這些苦處她也隻能跟親孃說了,另有些說不出口的――她在這裡展轉難眠吃儘辛苦的時候,壽王卻在妾室們房裡尋歡作樂,特彆是沈碧瑩比來不知如何的,竟又將壽王拉了疇昔,竟然隔三差五就要去她院子裡看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