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素蓉笑著在女兒臉上捏了一下,正要說話,柳姨娘已帶著顧怡然出去,陪笑道:“難怪太太屋裡如許熱烈,本來大女人在呢。”一邊說,一邊覷著眼睛往桌子上看了看便道,“太太這裡擬禮單呢?大女人現在都能幫太太擬票據了,真是無能。”
顧嫣然笑道:“我爹爹也是如許說的,本來也不算甚麼大事,還是哪天請周少爺再來坐坐便是。”
兩個女孩兒相互對著悄悄吐了吐舌頭,拉動手去園子裡看花了。
秦知眉連連點頭:“底子不在。我聽爹爹說,還是周家大少爺拉著周表哥要跑馬的。”
顧嫣然也有些臉紅:“這都不關我們的事。”未出閣的小女人議論彆人家的姨娘,若被做母親的聞聲必然要訓的。
小丫環捧了個小匣子上來,秦知眉親手翻開,裡頭是一盒絹人,皆是女子,有貂蟬西施,也有紅線綠珠,總計十二個,都隻要一寸來長,倒是釵環俱全臉孔如生。秦知眉戀戀不捨地看了看,推到顧嫣然麵前:“這是姑父從京裡帶來的。”
顧嫣然笑嘻嘻地挽起袖子:“娘歇著,我來替娘寫禮單。”往年裡都是孟素蓉親手來寫,特彆是交好的幾家更是如此,以示慎重之意,本年卻不成了。
上了門天然先要去看顧老太太,但顧老太太瞥見秦家人就想起顧浩然受的委曲,頓時一肚皮的不歡暢,雖不好對客人發作出來,卻也淡淡的,說了幾句話就寄身子不適躲進屋裡去了。
孟素蓉隻得笑著讓開桌子:“好好好,你們都有理。好好兒寫,這可不能有錯字。”
秦知眉偷偷摸摸地往外看了看,見隻要兩人的貼身丫環在麵前,這才小聲道:“我也是偷聽爹和娘說話才曉得的,你可彆說出去。平南侯府你曉得的吧,表哥是庶出的,他另有一兄一弟,都是嫡出的。”
顧嫣然想想那日周鴻的技藝也像是練過武的,到底還是半大孩子,按捺不住獵奇心:“周少爺如何跟著週三老爺出京?”
約莫是因為周鴻的身份,程知府並未有甚麼行動。顧嫣然寫了信給程芸,複書中卻說程範自打吃了虧,回家來倒是昂揚圖強了。他自小就愛個舞刀弄棍,但是又不肯刻苦,學的都是花架子。現在在周鴻手裡這麼一栽,總算曉得本身底子不可,今後息了學武的心,倒開端當真讀書了。程夫人發明皮猴一樣的兒子竟然是以要長進了,的確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不但冇有怪秦家,反而叫人重重送了份謝禮去,隻是周鴻已經走了,這份謝禮也就便宜了秦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