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運則在兒子頭上摸了摸,問道:“這是如何了?我剛到二門口就見有婆子出去請郎中,說素蓉暈倒了。”
丹青在顧嫣然身後聽著,氣得直頓腳。顧嫣然咬了咬嘴唇,俄然一掀簾子衝出來,撲到了孟素蓉懷裡,半帶哭腔地喊道:“母親,程蜜斯方纔衝我發了大脾氣,說她弟弟就是因為浩哥兒纔跟周家少爺動起手來,現下程家少爺吃驚建議熱來,周家少爺也受了傷,這可如何辦!”
顧嫣然轉頭對著她抬手揉眼睛:“祖母,程蜜斯的父親是知府,她弟弟是家裡獨一的嫡子!周少爺更是都城裡平南侯之子!這兩家人我們那裡惹得起,程家少爺和周少爺都是弟弟號召的,難不成有錯還是程家和周家的錯嗎?”
顧運則本日雖在衙中,也惦記取女兒生辰,恰逢衙裡無甚事,便提早返來。他在前頭就聽家人說了本日之事,倒也不甚在乎:“娘不必如許擔憂,不過是孩子們打鬨罷了,過後天然又好了。”程知府不是那等不講理的人,曉得自家兒子的脾氣,並不會是以隨便遷怒。何況他雖隻是個知州,嶽父倒是京官,便是頂頭下屬也要另眼相看幾分的。
顧老太太雖不曉得平南侯是甚麼尊朱紫家,卻曉得程知府是兒子的頂頭下屬,聽起來這周家比程家還要短長,不由得有些慌了,隻是嘴硬道:“胡說八道!”想想又怨怪起兒媳婦來,“若不是你肇事,那裡會如此!如果帶累了老邁的出息,你可就歡暢了不成?”
顧老太太打小就喜好這個遠房的外甥女,凡是有個病災她都陪在身邊服侍,嘴又甜手又巧,事事都順著本身。相形之下,都城娶來的兒媳婦一舉一動都是端方,就連身邊陪嫁的丫環嬤嬤都麵子得過分了,讓她這個鄉間來的老婦人平白就感覺不安閒。何況這兒媳病病歪歪,三天兩端就要吃藥,嫁進門十幾年了隻生了一個丫頭電影,就是汲引個姨娘也隻會生丫頭,鬨得兒子至今隻要浩哥兒一個男丁,真是家門不旺。俗話說多子多福,這媳婦本身冇福分,連顧家的福分隻怕都被她衝了。顧老太太存了這些設法,現在聽了白姨孃的話便邪火上躥:“我還冇死呢,老邁體怪,儘管怪到我身上來!”
小丫環那裡曉得,正瞪著眼睛答不出來,顧嫣然的丫環丹青三步併成兩步地跑來:“女人,白姨娘帶了大少爺在老太太那邊哭,老太太把太太叫疇昔正怒斥呢!”
顧老太太咳嗽了一聲,道:“老邁,不然還是把浩哥兒記到你媳婦名下吧,也免得孩子出去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