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太太也提心吊膽了半日，這時放下一顆心，拍了拍胸口，瞪了白姨娘一眼：“就是你大驚小怪的，我說不會有甚麼事的。”

顧家一行人離了韓家莊子以後，韓老夫人的神采才沉了下來：“叫你們太太到我這裡來。”

“我看你是真胡塗了！”韓老夫人驀地用柺杖頓了頓地，“想綺兒嫁個好人家，你就帶著她去給平南侯夫人看！給週三公子看，你還要不要你女兒的閨譽！”

這些話說得太重，孟素蘭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兒媳不敢。兒媳並冇有如許教綺兒，綺兒，綺兒也不過是――綺兒也冇做甚麼……”

“喲――”白姨娘可不信她的話，“你跟著梨園子走南闖北的，膽量還會小？如何了，是讓甚麼嚇成如許？”她一向就狐疑謝宛孃的出身，總感覺冇有顧運則說出來的那麼簡樸，這會兒可算逮住了機遇，天然不能放過。

韓老夫人深深歎了口氣：“周家那孩子確切好，可卻不是我們家攀得上的。年青女人家不懂事，哪曉得嫁人以後的事理？瞧著好就是好，那這世上多少外頭光裡頭糟的婚事，莫非我們未曾見過？”

“真的不來了。”韓老夫人閉著眼睛調侃地笑了笑，“我們家的還怕人家來爭風，殊不知人家嫣丫頭巴不得離得遠遠的。晉兒哪，冇福。”

“你不明白？”韓老夫人終究抬開端來，鋒利地盯著孟素蘭，“踩著表妹舉高本身，她小小年紀，這是跟誰學的？”

同福低聲道：“太太也是想大女人許個好人家。”

但是白姨娘這一吐竟然止都止不住，直吐得翻腸倒肚，眼淚都出來了，才勉強止住，倒把謝宛娘嚇得不輕：“姨娘，你冇事吧？”

謝宛娘有些木然地應了一聲，退了出去。白姨娘瞅了瞅她，內心一動，也找了個藉口從顧老太太屋裡出來，跟著進了謝宛孃的屋子：“宛娘啊，這是如何了？”

“彆說了――”白姨娘萬冇想到問出個如許的成果，還冇來得及轉過甚去就吐了出來，嚇得謝宛娘還要過來給她順氣。

“是二女人的丫環桃紅，跟人說嫣表女人不愛學琴，大女人美意要指導她，她也不肯……”

謝宛娘此時還心不足悸，喃喃道：“冇甚麼，就是，就是見不得刀槍……”

“母親，這是，這是為何……”實在再加上韓綺搬家，孟素蘭已然完整明白韓老夫人的意義，但還不得不硬著頭皮問一句。

“姨娘這說的甚麼話。”謝宛娘本日實在冇表情跟她周旋，“我跟著梨園子的時候，見過亂兵殺人，殺得滿地是血，人頭都砍下來――”她說著，本身又忍不住打了個暗鬥，隻感覺後背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