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綺便笑著過來挽了她的手往外走：“表妹去瞧瞧，也幫我挑挑弊端。”搶先出門去了。

顧嫣然掃了一眼，亭子裡陳列精美，看得出來很用了一番心機。不過，韓綺這番心機究竟是用在誰身上，她現在已經明白了，當然不會給韓綺拆台：“表姐公然手巧，如許安排真是精美。”

韓綺笑得眉眼彎彎：“就曉得你會偷懶。等我彈完了，你也彈給我聽聽，如有甚麼不對的，早些改過來，免得過幾日開課朱先生要懲罰的。”

韓晉先做個鬼臉道：“就曉得祖母煩我們呢，孫兒這就辭職，去看了有那好梅花，先折幾枝送來給祖母。”

顧嫣然既然看出來韓綺意在周瀚，哪還會往裡攙，笑了一笑便道：“這是南邊的花，都城裡想必是不消的。”

顧怡然向來都冇聽過如許的話。彆看她也曾發過狠說將來毫不做妾，但是到底年紀小，也不過是個恍惚的動機，現在聽韓絹說話如許肆無顧忌，不由得臉都有些發紅：“表姐――”

世人都笑起來，孟素蘭道：“那亭子裡已經清算好了，”拉著顧嫣然的手笑道，“都是你表姐安排的，如有甚麼分歧心的，儘管找她。”

韓絹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做妾是不好，可也得看給誰做妾。”她低了頭，拿腳尖蹴著地，臉上冇了笑容，“你我都是庶出的，將來能去個甚麼人家，你可想過？”

韓老夫人笑向韓綺道：“好了，你姨母也承諾了，你們也不必在這裡坐著了，不是喊著要去賞梅花？快帶著你表妹表弟們去吧，也讓我們安閒說說話，耳根子也平靜些。”

“做妾可不好。”顧怡然脫口而出。

“這兩個丫頭在這莊子裡也悶了多數年了。”韓老夫人看一眼韓綺和韓絹，“素蘭是不能出去的，我想著，上元節如果你們也要出去看花燈，能不能把這兩個丫頭帶上？”

韓絹嗤嗤地笑著：“我們這兒說話呢，我那姐姐一心都在周公子身上，聽不見的。”

顧嫣然的眉毛就微微皺了起來。韓綺要出風頭，她已經夠恭維了，如何韓綺還非要踩她一腳才甘心？若真是如此，那她可就不作陪了。

顧怡然昂首一瞧，韓綺挽著顧嫣然公然已經走到周瀚中間去了，趕緊又低下頭：“表姐可彆這麼說，萬一被大表姐聞聲……”韓綺是孟素蘭的心肝寶貝，她可不敢亂做評價。

“不做妾，那你能嫁給個甚麼人家？”韓絹嗤之以鼻，“不是我說，以顧家的家世，你又是庶出的，姨母能給你許個甚麼人家？要麼，也是嫁哪家的庶子，你薄薄一份嫁奩，他薄薄一份產業，凍不著餓不死過一輩子。要麼，就是那小戶人家的嫡子，或者乾脆就是哪個窮舉子窮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