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適意立即狠狠瞪了她一眼，“如何能夠！這東西，十有八-九是大少爺——”

顧嫣然看那點心匣子固然精美，但也就是常見的那種，彷彿記得回家時也瞥見過的，應當是哪個鋪子裡買來的，並不像甚麼特產。現在聽了綠珠的話，內心才稍解迷惑，便含笑點頭道：“表哥也是美意，隻怕是想著孝敬老夫人和姨母。多謝姐姐送過來——表姐表妹那邊可有了？”

衡量再三，綠珠還是雙手呈上了阿誰小包：“奴婢該死。本日吳鉤到少爺院子裡來，把這東西給奴婢，說——少爺說，讓奴婢送給嫣表女人。”

“哦？”孟素蘭也不叫飛金去接那小包，隻垂著眼拿茶杯蓋兒撥著水麵上的茶葉，“既是叫你送，你如何不送呢？”

“那如何辦……”丹青傻了眼。

顧嫣然這時候正在給顧怡然看功課。禇先生到底是韓家請來的先生，講課是依著韓綺的才氣而來，顧怡然畢竟年紀小，又不如顧嫣然有孟素蓉自小教誨，功課如何跟得上？雖則禇先生並不強求她，卻也不多數雅，故而顧嫣然每隔一日便替她瞧瞧功課，再講一授講堂上她聽不懂的處所。

本日顧嫣然在教著顧怡然寫字，方纔寫了半篇，便聽外頭有人說話：“表女人在屋裡麼？”聽著聲音卻不大熟諳。

花青是真冇瞥見甚麼點心匣子，一臉茫然。顧怡然看她的呆樣兒更加來氣，重重又哼了一聲：“如何，冇瞥見？也是，把我打發還來，不就是跟那兩個丫頭好分點心麼。”說著眼圈微微有些發紅，“我連個丫頭也比不上……”將點心盤子一推，“你拿下去，我不吃！”

“你瞥見她送來的？”顧嫣然瞥了她一眼，“這會兒送歸去，她必定不會承認了。”

顧怡然忙道：“我房裡也有，姐姐這些留著本身用——”剛說到這裡，花青端著一盤子紅豆糕走了出去道：“這是有人方纔送來的，奴婢怕放涼了不好吃，大女人二女人先吃了再寫罷。”

這話一說出來，屋裡就消了聲。顧嫣然沉默地看了那帶鉤一會兒，將匣蓋又細心蓋上了：“這東西不管是誰給的，不管是甚麼意義，都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