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鉤乾咳了一聲:“這是少爺叮嚀的。”
她的話還冇說完,綠珠已經呼地站了起來,嚇得紅線前麵的話都嚥了歸去,還當綠珠要跟她翻臉,卻見綠珠一言不發地走到本身床頭,從針線匣子裡拿出一包東西,回身出門去了。
想來想去,綠珠的目光不由得投向本身的針線匣子,那邊頭藏著那副白玉帶鉤。吳鉤的罪,恐怕不是服侍不力,而是服侍“太力”了吧?私相通報,這事兒豈是小廝該做的?
“這但是男人用的東西——”綠珠把帶鉤放在手裡看了看,“這帶鉤也不是少爺的東西啊……”
孟素蘭略略放心,這纔想起來問道:“你頭一個月說功課跟不上,連休假都不返來,這會兒如何了?”
孟素蘭連續幾個月冇有見到兒子,想得揪心揪肝,趁著韓磊返來休假時便問個冇完。韓磊固然每旬都有假期,但他第一個月裡也隻是返來了一次,說是功課跟不上,不敢再將時候破鈔在回家度假上。直到第二個月,他才返來了,趁便帶了韓晉的信來。
吳鉤在外頭捱打的動靜,綠珠很快就從守二門的婆子那邊得知了,頓時眼皮就亂跳起來。她心機深,吳鉤的罪名說是服侍韓晉不力,但是他一貫細心恭敬,這個服侍不力是那裡來的罪名?
“這如何成!”孟素蘭急得坐立不安,“難怪晉兒信上說冷,若凍了手腳可如何好!”
“祖母說的是。”韓磊誠懇隧道,“孫兒傳聞也是有人賣炭的,雖說數量未幾,但節流著用也不會凍了手腳。”
“姐姐想甚麼呢?”紅線從外頭出去,看綠珠坐著發楞,隨口就問了一句,“吳鉤今兒返來了,有冇有說少爺幾時返來?”她本日偏出府回家去看爹孃,竟錯過了,待一返來,就傳聞吳鉤捱了打。
這話說得倒也不錯。固然多有中表為婚的,但表兄妹之間畢竟是親戚,即使有所奉送,說出去也無傷風雅,非比與外人之間的私相授受。
“書院裡可冷?鋪蓋和炭火夠不敷?”孟素蘭看了信還不敷,逮著韓磊問個冇完。
孟管事拉著個臉:“太太說了,吳鉤服侍大少爺不力,打二十板子,回家去養傷,傷好再返來當差。”
孟素蘭低頭承諾,又陪著韓老夫人說了幾句話才退出去,走了幾步,又想該讓韓磊再給韓晉帶件厚的大氅去纔是,因而腳下一轉又往韓晉的院子走去。
吳鉤抬高聲音:“我奉告姐姐,姐姐可彆說出去。少爺說表女人喜好他那副珊瑚帶鉤,可那東西是老太爺賞的,不能送人。這副白玉帶鉤上頭也是天然有墨色天生靈芝之形,還是少爺拿一幅畫跟同窗換來的呢,想來表女人也會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