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素蓉對此事興趣實在不大。她再賢能，也不過是不苛待庶子罷了，卻也冇那麼熱情腸去多過問庶子之事，便將話題岔開：“老夫人成心讓嫣兒去韓家住著，跟表姐妹們一起讀書。”

“妹夫說，晉哥兒和磊哥兒到了玄月裡除了服都要去北麓書院，到時他再托一托書院的先生，讓浩哥兒也能出來。”顧運則酒量不高，略飲了幾杯就微有些醉意，話也多了些。

“是該送。”顧運則嗬嗬笑了一聲，“之前也托了幾小我，都冇個動靜，還是韓老太爺的麵子大，聽平話院現在的山長，疇前做過他的弟子。”

孟素蓉仍舊有些舉棋不定，含混道：“容長輩跟老爺商討一下……”

顧運則有些難堪地又坐了下來，乾咳了一聲道：“我曉得，我曉得……”

幾人談笑一番，有小丫環來報廚房已備好飯菜，韓老夫人忙叫人去前頭叫了韓縝和顧運則返來。因人也未幾，韓家花廳又寬廣，乾脆一桌坐了，熱熱烈鬨用了飯。直到午後，顧家世人才上了馬車往沔陽縣城趕。

“如何會。”韓老夫人笑起來，“嫣兒又懂事又聰明，那裡會擾了我。”

顧運則確切自從中了進士就外放為官，這麼多年還冇進過都城呢，顧嫣然也就據實答了。韓綺笑著點頭道：“本來如此，我瞧著表妹這條裙子的花腔，該是都城前些年時髦過的款式，打客歲起，如許快意雲紋已不時髦了，現下都改成團花腔式了。”

孟素蓉正跟韓老夫人說著都城裡的一些舊事，她出嫁後已十餘年未曾回京，現在聽韓老夫人提及西山梅花東山鐘鳴，不由悠然神馳。正說得鼓起，便見韓晉過來，笑嘻嘻地說了這一番話，頓時一怔。

韓晉卻彷彿涓滴冇有感遭到她的不悅，仍笑著道：“綺兒好琴，家中也請了位女先生，當初是在禦樂坊做過琴師的，表妹若不嫌棄，我去與姨母說，將表妹也接來這裡住著，一起習學如何？”

顧嫣然倒有些驚奇了：“母親未曾教我操琴，表哥包涵。”自記事起，她可向來冇有聽過孟素蓉彈過琴，倒是曾教過她一點棋藝，精學的還是書畫。

俗話說，三翻六坐八爬，蔚哥兒半歲大，有人扶著已經能坐一會兒，但若冇了人扶，他稍稍坐半晌就會咕咚一下仰歸去，偏還喜好坐著。丫環們在羅漢床上鋪了厚厚的錦褥，倒也不怕他摔著，世人便都瞧著他一會兒仰歸去一會兒坐起來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