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素蓉看了一眼白姨孃的神情,微低下眼睛掩住一絲諷刺:“白姨娘孝敬母親,母親身是也心疼你,就不必推讓了,為老爺開枝散葉是端莊,那些個虛禮都臨時免了罷。”白姨娘說是給她來存候,實在一年三百六旬日,她有三百日都是徑直跑了顧老太太屋裡去的,幾時端莊來給她請過安?如果白姨娘還當現在是疇前,那便讓她明白明白。
韓老太爺自是已經葬進了祖墳裡,但是這莊子上也有牌位,顧運則到底是先帶著一家人去牌位前上了一炷香,施禮以後,才一起去正房拜見韓老夫人。
白姨娘急道:“這如何成,現在這孩子才三個月呢,哪有半年不去給太太和老太太存候的。”把她在這小院裡圈半年,還不悶死了人?
顧老太太倒是將她的裝模作樣當了真,一迭聲地請郎中快些診脈,白姨娘也隻得隔了屏風將手伸出來。郎中坐下細細診了一番,診過左手又要診右手,倒弄得顧老太太嚴峻起來,趕緊問道:“如何,但是有甚麼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