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呂良的事,孟素蓉又歇不下去了:“拿紙筆來。”自診出身孕以後,因著還冇出三個月不好張揚,尚未將這動靜奉告家裡,這會兒恰好寫信歸去,趁便就將呂良之事寫上,再派個的當家人,將呂良送去都城。
“好先生天然是要緊的,不過孩子還小,家裡長輩言傳身教纔是第一。有些人家庶後代是不放在生母身邊養的,也就是怕染了些不好的風俗。”孟素蓉悄悄撣平本身的袖口,“雖說浩哥兒不是我的生的,到底叫我一聲母親,疇前還小,現在目睹著大了,若不這時候改正起來,年紀再長些養成了脾氣,便不好教誨了。就如那院子裡的樹,小的時候若長歪了,到大了再想扳過來,不但是難,便是那樹本身也難過不是?這些話,我在老太太跟前是不敢說的,隻要讓老爺拿主張了。”
顧運則不由自主就往孟素蓉小腹上看了疇昔。這些年他忙於宦途,對浩哥兒委合用心少了些,若孟素蓉這一胎不能得男,浩哥兒就是顧家獨子,如果被養得歪了,將來不能成才,豈不是毀了顧家?
錦眉沉默了一會兒,直到回了房裡奉侍孟素蓉歇下,才低聲道:“奴婢感覺,那呂女人……她如果懂事,當時就不該聽老太太的。”
顧運則不由得就有些訕訕的。顧老太太偏疼白氏他是曉得的,跟孟素蓉的這門婚事,細究起來他這邊是冇有父母之言就本身作主了,到了顧老太太麵前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加以孟素蓉冇有生下嫡子,顧老太太這些年都不喜好這個媳婦,若說讓孟素蓉當著顧老太太的麵束縛白氏,也實在有些能人所難。隻是孟素蓉固然不為婆母所喜,這些年仍舊將內宅管得不錯,乃至他一時竟想不到這上頭去,隻是順口就抱怨了起來。
“園子裡原有三間屋子,隻是處所侷促了些,離著白氏住處倒不遠。”孟素蓉想了想,“今後天垂垂冷了,園子裡也冇人常去,在那邊讀書倒也僻靜,且到底是出了二門,也算是立個端方。屋子小也有好處,放上暖薰炭盆,屋裡便不冷。雖說讀書是苦事,也不能損了身子。”
孟素蓉沉著臉:“一定。若真是怕老爺看上誰,該攛掇老太太把人送出去纔是,冇有反留在家裡的事理。去跟山藥說,多聽著白氏跟呂女人說話,看看她們都說些甚麼。”
“母親那邊日日都少不了她,老爺若讓她禁足,母親那邊如何交代?”孟素蓉歎了口氣,“終不成為了外人,倒讓母親活力,老爺鑒戒她幾句也就是了,我擔憂的,倒是怕她教不好浩哥兒。提及來後宅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縱有些不是也隻是自家曉得,可哥兒將來倒是要頂門立戶的,善於婦人之手,學些隨心所欲的風俗,卻不是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