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含笑,退後一步,微微揚臉,看向那幅被我竄改的書畫。
一隻暖和而不算刻薄手掌悄悄拍在我頭上,輕得彷彿怕弄亂了我一根髮絲般,隨即一個微帶沙啞的聲聲響起:“野丫頭,找甚麼找?給我看看你,這麼久不見,又長高了,更加出落得仙女似的。”
想起剛纔看畫時世人的神情無異,想來題目不是在畫上,那便是那句詞了!
急趕慢趕衝到正廳,在門口理了理微微狼藉的發,穩穩抬步出來,一眼就瞥見人群正中的孃舅。
“寥寥數字增加,便切應時景,氣大境闊,滿室增輝!”
畫一展開,世人紛繁喝采,大讚用筆圓熟,線條清逸,境地超脫,氣韻內蘊,金鐵在先,煙雲隨輔……總之讚得就算當今名家站在我這稚童畫前,隻怕也要忸捏得鑽進地去。
寄父卻已看向我手中的畫:“懷素,這是你給西平侯的壽禮嗎?”
允聽了最後一句,細瓷似潔白的臉俄然微微紅了一紅,卻也不回嘴,隻是微淺笑著看我。
嘿嘿笑著,我吃緊向寄父躬身:“寄父,允哥哥,容懷素先去拜壽,去遲了孃舅會嘀咕我一個月…”
想起常和允一起來看我的那小我,不由更加歡暢,探頭去望:“寄父呢?他來了冇有?哎呀你彆擋著,我出來找找。”
我咬了咬牙,千防萬防也著了他的道兒,如果平常倒也罷了,在這裡,孃舅壽辰上,滿室簮纓各處名流,貴族高官仕女雲集,這錯出的,要我如何清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