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為他的“靡靡梵音”,她當時還真猜不出來此人的實在身份,隻因為在“東元名流錄”上的記錄,讓她能夠曉得江湖之事。
徒弟還未答覆,繁華雁早就咳出了聲音,她起首被嗆著了。
站在中間神情非常不屑的繁華雁同窗,向她的徒弟投去佩服的目光,情不自禁雙掌相擊,連聲喝采,喜笑容開。
歐陽玉卿也不是素的主,既然你滴血盟彆有詭計,要曲意阿諛,那我就斷了你的念想,讓你不能明搶暗奪。
但他又豈是等閒就範,甘心被彆人算計之人。
如果是貪羨虛榮之人,必然聽得滿身舒坦,表情愉悅。
可題目是此師徒二人,身處深山深穀,與世隔斷,與世無爭,這些浮名利祿,在於她們來講,皆是浮雲啊浮雲。
如果有當今第一大門派作為保護,誰還會有膽量敢來爭搶紫雁翎呢?
歐陽玉卿瞪了繁華雁一眼,當即,少女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收起嘻笑之心而冷眼旁觀,餘光所見,那株掛滿金黃葉片的銀杏樹後,一角灰色衣襬跟著晚風輕漾,令她不免微怔。
“盟主抬愛,替小徒先謝過尚盟主,但願她去京都的路上,盟主大人能夠網開一麵,保護全麵,可好?”
“可否請聖手大人光臨我滴血盟,我師侄必然確保令徒安然到就。”
一枝一葉總關情,一點一滴繫於心,繁華雁以一曲團扇舞兼驚鴻歌,而與徒弟道彆,悠悠寸草心,殷殷拜彆情,他日若相逢,扇語攜暉行。
如此良辰美景,歐陽玉卿取出腰間的短笛,橫在唇邊,合著少女的歌吟而悄悄吹奏,調子隨之靈動飛揚……
真是九尾老狐狸,奪目短長得很哦,毫不做虧蝕的買賣。
繁華雁的嘴都快撇到耳朵跟前麵去了,不斷地搖擺著翡翠壺挖苦道。
她眯起狹長的鳳眸,冷冷打量著劈麵這個戴著麵具,看不清真臉孔的男人。
墜珥時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飛去逐驚鴻。
從掛滿金黃葉片的銀杏樹下緩緩走了出來,陣陣晚風吹過,撩動他的一襲黑袍,在落日西下的昏黃光暈裡,顯得戴著麵具的這個滴血盟盟主,高深莫測,奧秘非常。
美婦會回絕他嗎?
“切,尚盟主,紫雁翎纔是你的仙姿風采吧?”
江湖雖遠,但民氣即江湖,江湖在麵前。
“出來吧,看夠了冇?”
“嗬嗬,尚盟主,小徒無知,多有獲咎,還望你大人有大量。”
而他恰好又要裝出一幅親熱的神采,語氣決計迎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