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真想自救，造福大荒之民。徹夜子時，靈山嶽頭，夢白焚香以候！”

太康帳外，甲士林立，披堅執銳，鋒芒儘顯，一望便是秋寒麾下之天機營。

女子的天下，我們都不懂。

“陛下一國之君，氣度公然不凡！世外閒人夢白在此有禮。”

靈山不遠，距疆場不過十餘裡，荒草叢生，鬆柏滿布，奇石林立。千禾抱胸倚於石上，目光渙散，眸子亂轉。

“大荒好派頭！”

“寡人……寡人有病，先生拯救！”

“……那賊子專挑我軍大將動手，無可抵抗，民氣惶惑，唯夢白兄方可製之。陛下特命秋寒轉告，請夢白兄坐鎮中軍，相伴禦前。不知……”

莫非這大荒天子，竟也不知本身邪影失落之事？方纔心中驚駭，驚駭暗香攻擊？

我含笑以對，明顯已知大荒軍中安排。

我在深思中霍然一驚，重又回到這月夜青山、鬆林泉邊，再一細細回想，總覺來時茫茫，去處渺渺，那邪影無蹤之秘，竟比這無痕清風，更加無跡可尋！

“明為好處之爭，實則莫名其妙！”

我與魔千禾沉默對坐，任那美酒映月，任那好菜冷僻，除了遠處傳來暗香與白顏的呼和吟唱之聲，全部天下，一片沉寂。

“師妹連夜馳驅，想來定然怠倦，不如早早憩息可好？”

很久，千禾才長長低歎一聲，捏起麵前酒杯，一飲而儘。

“先生神人，若能治我惡疾，便是救下這無數大荒……及幽都軍民！善莫大焉，先生三思！”

“我來尋你，便是要太康與顓頊直麵相商，停了這無停戰事，將朗朗乾坤、清平天下，儘數還與天下百姓。”

“公然不愧是雲麓仙居最超卓的傳人！”暗香在千禾身邊款款落座，笑吟吟的道，卻再無相約比鬥時的那絲冷冽。“白顏好短長！”

公然冇有邪影！我淡然一笑，徐行上前，稍稍見禮：

我與千禾聳肩攤手。

“照此說來……”千禾豎起一根手指，彷彿街邊神棍：

解解揉揉鼻子，悶聲回座，逮住輕水便開端拚酒。秋寒卻淡淡笑道：

…………

“先生非是凡人。這戰事百年以來，皆是如此。未到兩國血流殆儘之日，談何出兵回軍之時？寡人倦了，甚厭之！”

“先生可知民氣？”

我低眉深思，腦中靈光閃過，似有一盞小燈，曾被偶然點亮。但再想細細尋覓，卻又茫茫然無所可得。

太康緩緩回身，目注於我，頜下青須無風主動，沉吟很久，方纔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