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七歲的少年人，五官清秀溫和，穿戴半舊不新的茶青色的直綴，頭髮用同色髮帶束起，滿身無一寶貴配飾，卻自有一種清寒氣質。

朗月書院在京外的朗月山，大齊創建初便設立在山頂，已經很有些年初。

李珩冷冷地出聲叮嚀：“派人去城南驛站和禮部尚書府查問。”

柳希月接了他的令，收起思路，輕咳一聲，出聲問道：“你可知召你來是為了甚麼？”

朗月書院本來並不著名，但因為連著兩屆的新科狀元皆是出自朗月書院，自此名聲大震，京中權貴皆想將家中後輩送往朗月書院就讀，柳相天然也不能免俗。

而朗月山距都城間隔較遠，從相府到朗月山就是坐馬車也需兩個時候，從山腳再到山頂也需費些時候，書琦來回用了一整天也能說得通。

“如果此二人能為你作證，那麼巧雲那日在府內所見之人確不是你，你也不成能是殛斃柳二蜜斯的凶手。”柳希月淡淡開口。

書琦很快便被錦衣衛帶到了戒律室。

“你既說本身不在府內，可有人能為你作證？”

現在關上窗撤去油燈，隻餘一根蠟燭在桌案上，屋內重新變得陰冷暗中，不知那邊滲過來的冷風帶著幾分徹骨寒意，將蠟燭火苗吹得明顯滅滅，騰躍不定。

“既然曉得，那便說說當天究竟是如何回事。”柳希月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還請大人明查。”書琦俯身以頭觸地，麵色如常，眼眶卻微微發紅，“書琦年幼時家中受災，與親人失散，流落都城，連飯都吃不上，若非柳夫人將我收留，恐怕早已死在大街上，且老爺已許了我做少爺伴讀，伴隨少爺在朗月書院讀書，待到少爺學成，便去了我的奴籍，將來去科考也好，或是到莊子上做管事也好，全看我的誌願。柳府一家於我有恩，我又怎會不顧恩典做暗害蜜斯，做那忘恩負義的小人？”

李珩冷冷站起家，盯著書琦的臉。

柳希月冇有給他明白答覆，轉而問道：“你好好回想一下，比來身邊可有甚麼可疑人或事，或是新熟諳了甚麼人？”

柳府內獨一的男丁柳墨玨玄月便滿八歲，恰是要送去書院讀書的年紀，這時候去送束脩倒也說得疇昔。

“曉得。”書琦抬眼看向她，目光安靜，“為了二蜜斯遇害一事。”

書琦倒是平靜，自被錦衣衛帶入戒律室，便規端方矩跪在屋中，等待扣問。

李珩悄悄察看了書琦半晌，冇有言語，朝身邊的柳希月使了個眼色。

雖是跪著，脊背卻挺得筆挺，麵上神情一片安然，涓滴冇有慌亂或驚駭，看著倒不像是在府內當差的下人，說是哪家的公子哥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