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未央歌終罷,我決然回身上了馬車,隨靳雪分開了心然居。冇有告彆,冇有抽泣,冇有轉頭。
若然笛,意味著他與姐姐之間的愛情,他向來隻為姐姐一人而吹。現在,我卻要求他為我吹曲,會不會有些能人所難?
跟著馬車的波擺盪晃,我揭開窗簾錦布,探出腦袋向離我愈來愈遠的若然居望去。
他卻抽出了鐵笛,置於唇下,緩緩吹奏而起。婉轉曼妙之聲充滿整片楓林,漫天雪夜,白霜耀月,溶溶悵惘。
頭一回,他的笛聲隻為我奏。
在我心中,他的職位早已超出了親人,即便他的眼中未曾有我。我也從未想過要超出姐姐在貳心中的職位,隻想代替姐姐陪在他身邊,撫平他多年來的心傷。現在他已不再需求我的伴隨,那麼,我也不會強留而下。
他的手重撫上腰間的鐵笛,似在躊躇。
未央歌。
真是兩個冷血的男人呢,好歹……我們也相處了七年呀。
崇巒雪,逐瀨淒,滄江碧海空浩渺。
馬車快速轉彎,心然居消逝在我的視野以內。地上的積雪當中,唯獨留下了兩行深深的輪胎印。
莫攸然冇有來送我,楚寰也冇有。
山迴路轉不見君,雪上空留馬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