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腳剛走，如蓁即狠狠啐了一口道：“死老虔婆！甚麼東西！還說是宗主的奶嬤嬤，那語氣作態是個祖宗還差未幾！”

***素綰自是不知她們心中的百轉千回，本日她要忙的事還多著呢，冇阿誰閒工夫和這幫人打太極。瞧著眾媳婦婆子略微循分了些，便又開口道：“看來各位暫冇有去伴隨湯姨孃的籌算。既如此，便來好好叨擾叨擾我們裡頭的閒事。老太爺先前的話想必你們都傳聞了，內宅的事，從今今後便由本君來做主。這頭一件要說的便是領物什的事兒。本君隨便翻了幾本簿冊，有好些東西領的不清不楚的，大略算了算每年下來也是不菲的一筆。”言及此，用心停了停，見很多人均麵露惶恐之色，幾不成見的蹙了下眉――這墨氏內裡卻比她估計的還要混亂。***

素綰看了她一眼道：“給你二人半日的工夫，各自將各處大家該拿月例多少，整整齊齊的碼好了送到本君那邊去。待覈實後，誰寫的精確，誰就當著大管事。剩下的麼，哼……”

***素綰並未禁止她的宣泄――有些話自個兒不好說，聽人代出出氣也是好的。這半日下來實在憋屈的慌。以媒介府那些人再用心叵測，口蜜腹劍，卻冇像墨家如許連麵上的恭敬都冇。一時韓嬤嬤等又來回事，正說著一小丫環來報說墨二老爺有事在山下擔擱了，本日暫不上山。素綰揚起笑，賞了幾個錢便命她下去。***

素綰點點頭道：“嬤嬤請說。”

那媳婦見她並無異色，便道：“一來，郡君身子嬌貴，怎能在這些瑣事上勞累；二來，總有些東西是急要的。”覷了覷素綰，又笑著道，“如果主子們要的倒也罷了，反正姑息慣了；倘若外頭的爺們有急用，也這麼擔擱了，可如何了得？嗬嗬，郡君您說是嗎？”

二人倉猝承諾一聲，又防備的互瞪了一眼，方退回原處。以後素綰又接踵改了好幾處端方，期間被點到名的無不該“是”。如此這般直至丫環來扣問到那邊擺膳，方叫世人散去。但也言明顯日這個點仍要持續議事。眾媳婦婆子聞言不由耷拉下腦袋。

兩個媳婦子哆顫抖嗦的站了出來，道：“回郡君，是奴婢們。”

山嬤嬤進門後按例請了安，又酬酢了幾句，而後清了清嗓子道：“郡君，老太爺、太夫人有幾句話托老奴轉述給郡君。”

素綰道：“難為你想得殷勤，不知在那邊當差？”

等了等，見廳內一片沉寂，便道：“各處的月例是誰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