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青昊噘著嘴小聲道:“爹不是冇錢,頭幾天黃仁貴買走兩張條凳和六把椅子,得了半吊錢……他一準兒給了小孀婦,我看到她到鋪子買過肉。”
嚴清怡忙止住他,“這事我們內心明白就行,千萬彆往外說,傳出去娘被人指指導點,我們也跟著受扳連。”邊說邊翻著他清算出來的衣裳,將兩件襤褸得不像樣的挑出來,又把她春季時候穿過的兩件添了出來。
本身親生的兒子不管,卻上趕著供應彆人家的兒子。
嚴青昊小臉漲得通紅,淚水直在眼眶裡打轉,強忍著不掉下來,悻悻然進了北屋。
薛氏笑著應了,“放心吧,你不說,誰曉得你有。”
娘倆見家中嚴青昊兄弟的被子都破得不可,乾脆買了新棉花和細棉布,厚豐富實的絮了兩床新被。
冇幾天,就是中秋節。
嚴清怡這才曉得,本來學武是要留在府衙,並且先前說的二十文是伶仃給教頭的貢獻,用飯留宿需得另交用度,倒是未幾,連吃帶住一個月十五文。每十天可允他回家住一天。
“十歲,比我還大一歲。”
嚴清怡抱著被子出去,對坐在杏樹下的嚴其華道:“二弟曉得長進是功德,既然有這機遇就讓他嚐嚐,我做絹花也賣了幾十文錢,今後再多做些,總能把用度湊出來。”
如果田二胖真是嚴其華的兒子,倒真是要好生謀算謀算了。
因夏天衣衫薄,將兩個銀元寶隨身帶著有些不便利,可要放到柳條箱子裡又感覺不放心。
思及此,忽地生出個動機,穩穩心神,低聲問道:“田二胖長得甚麼樣兒,跟你有冇有點像?”
待她分開,嚴清怡將瓷瓶翻開,用指尖悄悄挑出一點藥膏,勻在嚴青昊臉上,“聽大勇說,你跟人打鬥了,先前是我考慮不周,要不還是等你長兩歲再去?”
嚴其華手裡正編柳條筐,聞言眯縫了眼打量她,長長歎口氣,“我不是攔著不準,起初也應了你。可破鈔又多出很多,家裡這環境……既然你情願出,我也未幾說甚麼,他想去就去。”
過得一刻鐘,嚴清怡從回春堂買了藥酒跟傷藥返來,對薛氏道:“娘去買兩根大骨燉個湯吧,我給阿昊上藥,掠過藥好得能快些。”
有這麼當爹的嗎?
有大房家的嚴青貴在,她怎能夠未幾想一層?
這時,薛氏買菜返來,取出一把銅錢數出十八文對嚴青昊道:“聽你曹嬸子說,每月的食宿要另給,你拿著,把穩丟了,彆的三文留著嘴饞時候買塊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