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啟楠接過藤條，敲敲寫字檯邊沿，葉琨會心，將褲子褪到膝蓋，溫馨的在桌上趴了，冰冷的桌麵讓他不自發一顫。

“好，你好，”葉啟楠恨得牙癢癢，強壓了火氣，從牙縫裡擠出句話：“既然你那麼想聽，我明天就跟你個牲口挑瞭然，小南樓裡的，是你生母，你親爹，就站在你跟前！”

兩相折磨，兩相重傷，這就是他們父子的宿命。

葉琨對於這個答案彷彿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他冇有根據，僅憑感受，感受這不是他所尋求的答案。他抹乾嘴角的血跡，撐起來跪好，衝著父親納首叩首，伏在地上哽嚥著：“求您明示，葉琨的生身父母到底是誰！”

難以開口啊，何況麵對的是他們的兒子。做男人的，在哥哥出殯的阿誰早晨，身穿孝服，不知不覺被人下了藥，淫嫂的罪名玷辱了他平生的明淨，還是以生下一個孽種。家中高低都覺得這是大哥的孩子，光榮大哥臨終還能留下一子以慰平生，老爺子整日抱在懷裡不放手，恨本身身材欠佳不能把他養大，臨閉眼時才叫人抱開他，那是恐怕最後一口氣噓了他。先大帥過世後，他回絕娶她這個嫂子進門，她得了失心風，他便將她鎖進後院的小樓。他也想好好養大這個兒子，可他長得太像他的親孃，讓他無時無刻不能健忘那份熱誠。

葉啟楠將他按倒：“歇一晚，明日再寫。”

“她是甚麼樣的人與你無關，疇前是，今後也是！爹隻警告你最後一次，離阿誰小樓給我遠一些，再敢踏進一步，我把你拖到門外去打，到時候彆怪爹不給你臉！”

這句話將葉琨提著的心完整打入穀底。他那裡看過甚麼《莊子內篇注》，隻將那裝有證件和船票的牛皮信封夾進書裡，混在書架上，今早卻發明那本書不翼而飛，公然還是被父親翻出來了。

葉琨的心臟狂跳，呼吸也不自發短促起來，卻又不敢扯謊，隻冷靜禱告著說：“書架上是少了一本《莊子內篇注》。”

“那就該死罰你！”葉啟楠蹙眉，中指曲折敲在他頭上斥責：“聽著，離家出走的事，看在你故意改過，我不究查。但是敢在讀書上放鬆弛怠，或再敢存私逃的心機，你就等著，打斷腿都是輕的！”

適逢晉軍攻打昌州，軍報頻傳，情勢告急。葉琨從父親的皮鞭下爬起來，去盥洗間用冷水衝去一身鮮血，傷口讓他疼的發暈，他咬牙忍著，整肅的戎裝掩住襤褸不堪的身材，他連夜拉著步隊去昌州增兵援助。突圍時中了流彈，城內藥品殆儘，他在不施麻醉的環境下做手術取出了大腿裡的彈片，守城的叔伯們為此感慨，他本身反而不感覺有多疼痛，想必是發熱燒昏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