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甚麼？大點聲！”葉啟楠詰責。

葉啟楠的臉突然陰沉下來：“你是我葉家的孩子，這是誰也竄改不了的，不想認祖歸宗，那可由不得你，誰讓你是我葉啟楠的種！”

隻見她衝進客堂，旁若無人的撲向席先生，湊到他身邊坐了：“席伯伯，你說的從北平給我帶返來的熊寶寶呢？”

女孩兒奔到父切身邊，環住父親的腰，抬了小臉，笑的眉眼都擠到一塊，奸刁敬愛的模樣。葉啟楠一巴掌蓋到女兒身後笑罵：“大夜裡的不睡覺，瘋瘋顛癲，冇個端方！”

“你也累了，洗個澡去去乏早些睡吧。今後留了小可在你這兒服侍，有甚麼事叮嚀他去做，看看少些甚麼，言語一聲，會有人送來。”葉啟楠叮嚀。

“這叫甚麼話！”葉啟楠捏緊了他的肩膀：“讓你們失散在外十七年，已經是爹的瀆職，現在返來了，爹爹不會再讓你刻苦了。”

葉珣食指中指捏住香杆，跪在地上，安設胸前，又舉香齊眉，席先生接過三支香插入香爐，葉珣對了排位大禮叩拜。

“記下了！”葉珣說。固然羅嗦，卻也在理，老是先人留下的訓示，死者為大，應下便應下。至於這個家，他是偶然待下去的，留下來也是權宜之計，誰讓他孤軍深切，無糧草無救兵呢。

摟過女兒在懷裡逗鬨，眉眼間寫儘了寵溺。

“萌兒，你的毛熊在瞿副官那邊呢，你乖乖的，一會兒伯伯叫人給你送去。”席先生開口。

葉珣愣愣的望向葉啟楠，那裡殺出來這麼個小東西？

“我叫葉雨萌，我是你的四mm。”雨萌跟葉珣解釋著，又俄然想起甚麼似的望向父親：“爹，我要這標緻哥哥做哥哥，阿誰葉琨，誰愛要誰要！”

“甚麼混賬話！葉琨是你叫的？”葉啟楠沉下臉來唬她。

葉珣也是個知進退的，敵強我弱，嗆起來刻苦的隻會是他，也便低頭斂目囁嚅道：“我……我是說，在外自在慣了，受不了彆人拘束。”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葉啟楠如遭雷劈，愣愣的轉頭看了席先生。

葉啟楠捏住葉珣的肩膀，抿著唇，眼眶中似有淚光明滅，打量著他，半晌才擠出一句話：“回家來就好，回家就好啊！”

葉珣幾乎收回一聲嗤笑，瞧他這話說得，臉皮倒是厚的很，真不曉得他另有甚麼態度和資格來講這些條條框框。

“啊，先生快坐。”葉啟楠回過神，忙起家讓了席先生入坐。

“是璞玉就得砥礪呀，”葉啟楠歎道，轉向葉珣問：“珣兒，你幾歲開蒙，在那裡讀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