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卷完)
沈雪吟手中握著銀包,和燕戈行一前一後走出門來,眯眼沿著大雪之上的足跡極目遠眺,白茫茫一片的大漠絕頂,早已冇有了商隊的蹤跡。
天下不平,劍不歸鞘。
一行小字反射著雪光,映入了燕戈行雙眸當中。
燕戈行的眉頭仍然緊皺著,方纔老者的聲音又尖又亮,聽起來倒是跟阿誰姓魏的宦官有幾分類似。但他又的的確確不是魏九淵,魏九淵就算是燒成了灰他也認得。
那一日,他和沈雪吟一同在紅蓮堡外刨開積雪,挖了一方土坑,將中都城來的那五人同葬在了一穴當中。
他毫不答應彆人因了本身的身份,以甚麼狗屁皇家正統之名複興波瀾。
“殿下……小殿下!”
“罷了罷了,這些與你我有何相乾,隻顧看好我們的貨色,彆被響鬍匪搶去便好。”
馬車在四位騎手的保護下,超出一道低矮的雪丘緩緩向著這邊行來,直到穿過了紅蓮堡那道早已形同虛設、破敗不堪的院門,燕戈行才認識到他們竟然是要來找本身。燕戈即將沈雪吟微微向後一拉,站到她的麵前,握緊了拳頭。
想起這些年來北涼人的各種罪過,沈雪吟便恨得牙根癢癢,隻可惜,紅蓮教在霞嵐灣一戰中喪失殆儘,她也不再是當年一呼百應的聖使了。若不然,她早就帶領紅蓮教的人殺到燕北戈壁當中,去砍北涼人的狗頭了。
師父死了,師兄死了,段女人也回到了瀾滄盟中,江湖當中再無他掛礙之事,又何必自尋煩惱。
被燕戈行扶坐在床沿上的她,藉著閃動不定的燈光瞥見燕戈行耳垂上的紅痣彷彿又比先前暗淡了很多,笑著搖了點頭,吹滅了牛油燈,回身悄悄摟住了他的腰。她從中衣下伸進手去,悄悄撫摩著燕戈行胸口那道長長的刀疤。那是紅蓮教與青陽派幾十年恩恩仇怨了結的證明,隻要義無反顧地替師兄捱了那一刀後,他倆才氣毫無隔閡地安然相對了。
頭髮斑白的白叟在燕戈行不遠處停下了腳步,艱钜地抬開端來,眯著眼睛看向了劈麵的年青人。直到當時燕戈行才發明,那老者就連眉毛也是斑白的,他臉上溝壑叢生,嘴上卻冇有髯毛,眼神迷離不定,緊摟布包的雙手顫個不斷。
沈雪吟抬高了聲音,“莫非你就眼睜睜看著慕容拓有恃無恐,跟北涼人通同一氣,肆意霸淩我大燕百姓?”
見燕戈行神情篤定地搖了點頭,表示本身不要再說,沈雪吟胸中雖有千言萬語,也隻能吞回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