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彷彿隻是淺眠了半晌的常牧風俄然聽到艙外有人來報:“稟常大人,火線發明仇敵船隊。”
秦鎮南大呼之時,行近了的一艘劃子上已經丟出一向火罐,啪啦一聲拍碎在了旗艦的船頭上,呼啦啦燒起了一片。
留得青山在不愁冇柴燒,昆吾江小霸王倒是把這句話解釋得淋漓儘致。
城牆之上,沈雪吟持鞭頂風而立,遠遠地,她便瞥見了在世人的簇擁下率先下船的阿誰青衣少年。他揹著一張古琴,身形彷彿比前次彆離時強健很多,但是瞧來瞧去,渾身高低也冇有一星半點盟主該有的模樣。這卻也不能怪他,本身六歲那年被尊為聖使時,還哭喊著要江寒去買梨膏糖呢。
常牧風內心比誰都清楚,他不想要師弟的命,二十多年來,他們二人雖無血緣,卻早已勝似血親兄弟。隻可惜,運氣老是這般玩弄與他,現現在,本身是十三樓樓主,燕戈行又成了武林盟主,勢如水火,也容不得他再有憐憫之心了。
苦於暗礁停滯,大船冇法快行。
親來驅逐武林盟主的南海派掌門阮仲年並未騎馬,而是騎著一頭比馬大了很多的獨角無毛怪。
沈雪吟伸手摸了摸頭頂的那根木簪,嘴角不自發飛起了一抹淺笑。
秦鎮南的臉上堆著笑,常牧風卻不看他,隻是感覺一片汪洋也冇甚麼都雅的,便站起家想著船艙內走去。
燕戈行微微一笑,並不睬他,在阮仲年的帶領下從他身邊顛末時,趁世人不備,抬起腿來在他屁股上猛踢了一腳。
常牧風眼疾手快,已從一名流兵手中奪過弓箭,嗖嗖嗖嗖連發四箭,射中了站在幾艘劃子船首的百越兵士。但是,兵士手中的火罐跌落在劃子上,激發大火後,劃子卻未有停下的意義,竟然還是仰仗慣性直朝著各自近處的樓船衝去。
常牧風目光緊盯著行在最前麵的幾艘劃子,沉聲問秦鎮南道。
秦鎮南把目光從遠處收回,搖了點頭:“逆著光,看不清他們的旗號,不過,應是靈犀島的船冇錯了,除了不知死活的他們,有誰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燕戈行冷冷一笑,擺足了盟主的架子,也不說話,跨著方步緩緩行下船去,待走到昂首抱拳恭迎的阮仲年身邊時,才側頭抬高聲音問道:“傳聞阮掌門公開裡已跟紅蓮教結下了聯盟,也不知我們前來是錦上添花呢,還是多此一舉?你卻如何不問問我身後的那些固執,他們到底願不肯意與紅蓮教的人同列一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