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初樂律當中,他感受本身是那樣纖細,那樣有力,想要抓住某些東西,雙手卻空空如也。
“此曲名為流雲賦,是二十年前為師跟一名朋友聯手所創,二十年間一向束之高閣,等的就是這潛淵雷梧琴。”
“看來被我說中了!”
揉了揉脹痛的腦袋後,燕戈行淨心提氣,足尖輕點,已經踢著長在木樁大要的濕滑青苔,跳上了最高的木樁。他單腳立在木樁上,伸長了脖子探頭探腦地向院內看,內心策畫著:“師父不會又給師兄開小灶吧,自從八歲習武,他跟師兄每年春秋比試兩場,十年來,本身已經輸了一十九場,剩下的一場眼下就要停止,師父到底要偏袒到何時?”
“師父,師父,你如何了?”
他雙手操琴,瑟瑟顫栗,一口黑血噴在了琴譜上,現在正閉目調息。
“我和師兄也聽了,為何安然無恙?”燕戈行本想看看那琴譜,卻被咳嗽連連的聽雲道長捲了起來,遞給了身邊的常牧風,表示他重新收進木匣中。
“有些人,有些事,為師終其平生也逃不掉解不開的,你們師兄弟二人又怎能獨善其身。”說到此,他猛地展開雙眼,盯著麵前的二位門徒核閱半晌,忽又哈哈大笑起來:“也罷,既然逃不掉,那就了了各自前緣罷。”
從方纔白叟家的步法推斷,那半首“流雲賦”固然讓他嘔了一口黑血,但身材彷彿並無大礙。
“師父嘔血與這曲子有關?”
“師父的朋友是個女人吧?”燕戈行不知死活地接話,說話的同時又跳遠了一步,這個間隔師父的奪命削臀掌應當鞭長莫及。
近得前來的燕戈行驚奇地張大了嘴巴,他瞥見師父緩緩地展開了不知何時已黯然失容的雙眼,嘴角勉強暴露了一絲苦笑:“流雲賦公然還是這般涼薄,雖隻彈了半首,竟還是肝腸寸斷!”
燕戈行心下大喜,忍不住脫口而出,卻被師父嗆白道:“是琴譜。”
他不明白那琴聲到底何意,隻是體味到了從未有過的傷感。
要死不死,燕戈行恰好又加了一句,轉眼間,師父已經奪過常牧風手中的木匣,朝著洋洋對勁的燕戈行飛來。那一匣直拍燕戈行腦門,躲閃不及的小門徒吃了一匣,痛心疾首地揉著本身的腦門。
直到琴聲從院子裡傳來,燕戈行才稍稍收了心,回身看向了腳下煙霧縹緲的棲霞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