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我們就比一比誰更狠心,如何?”商少君伸手撫了撫孩子的臉頰。
“母後不會不信賴淩兒吧?”太子張大了嘴巴,“淩兒當真不是甚麼拆台鬼,最最聽話,並且最最聽母後的話了。”
暖爐未點,門窗未關。砭骨的北風異化著雪花橫貫而入,落在地上,化作冰淩。宮內空空如也,隻要榻上的女子,抱著懷裡的孩子,輕聲哼著歌謠。
但見商少君將摺子壓在一邊,他又迷惑道:“父皇,真的又要兵戈了啊?”
鳳鸞宮空曠而冷寂,彷彿能聞聲陵安的餘音環繞。
昭成帝少君,幼年有成,治國有道,收疆拓土,大顯國威。後宮美人無數,獨念青梅柳湄一人,視賢妃為其替代者,各式放縱百般寵嬖。注曰:癡帝。
太子殿下小臉通紅,咬牙道:“哼!就數母後最壞了!我這麼壞也都是跟母後學的!”
天已近拂曉,哭過一場,我心中反而冇有那樣難受了,我想師父也想睡覺了,便靈巧地點了點頭,回身拜彆,帶上門之前我還是遊移地問道:“師父,殿下……冇死對不對?”
那摺子說的恰是此次與祁國開戰一事,稱近年五國交戰比年,商洛已前後與東昭、南臨有過一場大戰,實在不宜再戰,而應修生養息,國泰民方安。
商少君吻上白穆的頸脖,用儘儘力的一個吻,恨不能飲儘她的鮮血般,又鄙人一個刹時,緩慢抽身,分開,不再有任何遊移,不再轉頭。
他站立在摘星閣的露台上,雙手一寸寸地撫摩過已被燒黑的橫欄,徐行而行,隨即昂首,看往的方向,恰是那輛馬車分開的方向。
陵安點了點頭,漫不經心道:“殿下也如皇上幼時普通招民氣疼,本日娘娘見他笑,也跟著笑了,還抱著他逗玩了好久哪。”
她向來不會讓他絕望。
好久好久,他一向看著阿誰方向,彷彿全部靈魂都隨之而去。
我想到第一天跟在殿□邊,他神情揚揚地說:“此後,本太子就是你的主子了,你就叫小球子吧。”我當即成了苦瓜臉,聽過有人叫小桌子,有人叫小凳子的,還冇誰叫小球子的……
最後,感激大師一起的包涵,各位保重,江湖再見了!
我想到阿孃臨死前的模樣,也是悄悄地閉著眼睛,嘴唇都冇有了色彩。我悄悄地去摸殿下的手,嚇得頓時縮了返來,冰冰冷的,和當時候阿孃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