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彷彿並未曾發覺殺機四伏,安閒舉步,直至陽光將整座山嶽歸入靡下,他才緩緩昂首,對著男人懷中的女子微微一笑。
白穆惶恐失措地想要抽開,想要再給他灌點甚麼,卻被緊緊地握住。
慕白卻不為所動,帶著她徑直前行。
現在的商少君,比起當年的商少君,氣勢尤甚。
她現在又在那裡呢,
他一手扶起白穆埋在她懷裡的臉,讓她看著他,專注地看入她眼底,聲音降落,緩緩道:“阿穆,你再說一次。”
商少君笑容更甚,“你們?”
他也正眯眼看著遠方,勢在必得的神情。
那邊本就是險要之處,往下就是方纔慕白地點的山穀,雖說不至於深不見底,但冇有內力不會武功的白穆摔下去,也是必死無疑。
白穆想要閉眼,等候這一刻的到臨,卻覷見箭矢那一頭的黑眸亦是一彎,笑意緩緩淌出。
“朕看這‘好久不見’,不如永不再見來得好。”商少君笑得安然。
與此同時,有另一對人馬攀岩而下,敏捷將山穀前後兩個入口封住,並將白衣人包抄,弓箭手也停止守勢。
“以一敵萬,你也感覺他活不下來是不是?你也感覺他該走是不是?你也感覺他很蠢是不是?”他在她耳邊低笑,“但為何笨拙的人能博得你的眼淚?讓你和你愛的人還活著的人,獲得的倒是你的仇恨?”
白穆仍在哭,商少君悄悄拍打她的背,撫摩她後腦的長髮。
白穆一瞬就紅了眼眶,怒道:“你到底要如何?”
此次慕白冇有再與他們正麵牴觸,而是禦輕功躲閃,所過之處,禦林軍無不痛苦倒地。
白穆想跟上,卻被一向冷靜在身側的陵安拉住,向他搖了點頭。
白穆腦中有一瞬的渾沌,她彷彿是籌算回宮了,然後,
但是她想睜眼啊,她不能如許昏睡下去,另有人在等著她呢。
“不止是朕不肯放過他,他亦不肯放過朕呢。”商少君捋了捋袖口,施施然起家,便朝著慕白地點的方向走去。
不過大師放心,這陣子我會儘力更新,爭奪年前結束的。
四周是詭異的喧鬨,正值夏季,人在山間,卻連一聲蟬鳴都聽不見。身側的暖和垂垂消逝,白穆冇有低頭看一眼,也冇有哭,隻是昂首看天上的太陽。
他身上的衣裳早被刀劍劃得寥落,連穿在內裡的金絲甲都被劃開,渾身都是密密麻麻的傷口,慘白的臉上另有未乾的血漬,見到白穆,就如平常那般,一個帶著暖意的笑容。